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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归墟之誓

江祭图

时间:2024年冬,星轨重启完成之时

地点:各拉丹冬雪山之巅

张衡的青铜手臂穿透冰层,抓住了苏婉清化作的星芒。

两千年前的星图在他眼中流转,映照出残酷的真相——

那不是张衡的尸体。

水晶棺中禁锢的,是第一个被龙髓污染的"实验体"。真正的张衡,早已将自己的意识分散在青铜星轨中。

"你被骗了......"星芒中传出苏婉清的声音,"我们都只是......容器......"

高空中的青铜观星台开始解体。

无数齿轮与青铜简牍如雨坠落,每一片都刻着相同的文字:

"岁星逆行,当以人皇为祭"

李岩的身体突然膨胀,汉服爆裂处露出青铜鳞片——他正在蜕变成新的共工之颅!

长江全流域的青铜雕像集体融化。

青铜液体逆流而上,沿着长江河道向源头奔涌。水流经过之处,现代建筑纷纷退化成青铜器时代的模样:

武汉长江大桥化作青铜榫卯结构的廊桥

三峡大坝变回原始的土石堤坝

南京高楼崩塌,露出东汉时期的冶铜工坊

王明远的青铜人偶在博物馆内急速分解。

胸腔中的白鹭虎符升起,投射出最后一段全息影像——

公元224年冬,武昌宫密道

年轻的张衡正在将七枚青铜钉刺入自己的穴位,每刺一枚就背诵一段《灵宪》:"......北斗注死,南斗注生......"

当他刺入第七枚时,突然转头对虚空说道:"记住,第三个千年时,要让她自己选择。"

镜头拉远,密道阴影里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子——正是王明远的面容。

各拉丹冬峰顶,蜕变的李岩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的头颅裂开,露出里面旋转的星图立方体,立方体中央困着个模糊的人影——

那是真正的幼龙意识,正在被张衡预设的青铜星轨程序格式化。

苏婉清凝聚残存的星芒,冲向立方体:"停下!这不是救赎,是屠杀!"

触碰立方体的瞬间,她坠入意识深渊。

这里漂浮着历代白鹭营的记忆残片,最深处矗立着十二道青铜门,每道门上都刻着星图算式:

第一道门:231-224=7

第二道门:2024-224=1800

......

第十二道门:√49=7

当苏婉清推开最后一道门时,看到了令她崩溃的景象——

长江源头的地下溶洞里,陈列着十二具水晶棺。

每具棺中都躺着个青铜化的"苏婉清",她们胸口都插着不同排列的七枚青铜钉。棺椁上的铭文记载着可怕的实验记录:

"建安二十九年,第一代容器失败"

"黄龙三年,第七代容器部分成功"

......

"永和五年,第十二代容器完成龙髓适配"

最新的一具空棺上刻着:

"白鹭十三年,最终容器苏醒"

现实世界中,张衡的青铜手臂突然掐住苏婉清的咽喉。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他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你只是第十二次轮回的实验品。"

冰川突然裂开巨大缝隙,露出下面庞大的青铜城市——

那才是真正的共工之颅,一座由无数青铜人俑组成的活体城池!

千钧一发之际,长江逆流的青铜液体汇聚成洪流,冲上各拉丹冬峰顶。

液体中浮现出王明远的面容:"星轨可以重算!"

他的意识流强行侵入青铜星轨系统,开始疯狂修改底层算式:

231-224=7 → 231÷33=7

2024-224=1800 → 2024-2017=7

张衡的青铜身躯突然僵直。

星图立方体出现裂缝,幼龙的意识趁机挣脱:"他们篡改了《灵宪》......北斗九星才是真相......"

苏婉清趁机将手插入自己胸膛,挖出那枚始终深藏的血锈哨——

它根本不是哨子,而是缩小版的北斗第九星"勾陈"!

当血锈星坠入立方体时,整个青铜纪元系统开始崩溃。

张衡的身躯片片剥落,露出内部精密的青铜齿轮,齿轮上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修正记录:

"第一次轮回:消灭巴蜀青铜文明"

"第七次轮回:焚毁亚历山大图书馆"

......

"当前第十一次轮回:格式化信息时代"

幼龙完全挣脱束缚,衔起血锈星冲向苏婉清:"吞下它!这才是真正的钥匙!"

在融合的瞬间,苏婉清终于看清终极真相——

所谓青铜纪元,是上古文明为防止人类科技失控创造的"文明重置程序"。而张衡在公元224年发现的,是如何绕过重置的方法:

将龙髓注入特定基因序列的人类血脉,让文明以青铜形态延续。

"该结束了。"苏婉清全身绽放出刺目青光。

她化作一道流星撞向共工之颅,青铜城市开始崩塌。幼龙趁机吞噬星图立方体,将其中禁锢的历代"苏婉清"意识释放。

当光芒散去时,长江恢复了原貌。

各拉丹冬的冰川重新冻结,青铜观星台消失无踪。只有雪山之巅多了两尊新雕像——

苏婉清与幼龙相对而立,她的手指点在幼龙额头的白鹭印记上。

雕像底座刻着两行铭文:

"星轨归墟处"

"白鹭化龙时"

三个月后,长江博物馆。

新来的解说员正在向游客介绍苏婉清雕像:"这尊艺术品创作于2024年,象征人类与自然的和谐......"

没人注意到,雕像剑尖上凝结着一滴荧绿色液体,正缓缓渗入地砖缝隙。

地底三百米处,沉睡的青铜齿轮轻轻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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