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督军府雕花铁门外翻涌,将霓虹碎影搅成浑浊的血色。
林知夏跌坐在波斯地毯上,翡翠耳环坠地的脆响还在耳畔回荡。
那是宋二少昨夜塞给她的“生辰贺礼”,此刻却成了刺向陆沉舟逆鳞的利刃。
“哐当——”
军靴踏碎满地玻璃的声响惊得她一颤。
陆沉舟解开军装最上方的铜扣,金丝绣线勾勒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他弯腰时,肩章上的金鹰徽章几乎擦过她额前碎发,雪茄烟雾混着硝烟喷在她睫毛上。
“宋公馆的东西,带着股令人作呕的脂粉气。”
林知夏仰起脸,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攥紧旗袍下摆。
男人锃亮的雕花牛皮靴正悬在翡翠耳环上方,靴跟处的马刺泛着冷光。
她突然轻笑出声,刻意让声音带上几分媚意。
“少帅这是在学市井妒妇?”
回答她的是军靴骤然碾下的力道。
翡翠在雕花鞋底的碾压下迸裂成星,尖锐的碎屑刺破她脚踝皮肤,血珠顺着旗袍开衩蜿蜒而下。
陆沉舟用靴尖挑起她散落的长发,发丝缠绕在马靴铜扣上,随着他的动作绷紧。
“市井妒妇?”他突然扯住发尾将她拽起,白手套裹住她纤细的脖颈,"林知夏,你该庆幸我还愿意让你开口。"
女人的后背重重撞上防弹玻璃窗,冷意透过旗袍渗进皮肤。
陆沉舟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羊毛地毯上,自己则慢条斯理解开军装袖口的纽扣。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他肩章的勋章上切割出锋利的芒,却比不过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记得你十五岁典当的珍珠吗?”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露出贴身挂着的珍珠项链,三颗米粒大的珠子早已被硝烟熏成淡黄色。
“我从宋公馆地窖的铁盒里抢回来的,和你母亲的当票锁在一起。”
林知夏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翻涌。
那个暴雨夜,当铺掌柜用油腻的手抚过她的珍珠,说要带她见“能救你母亲的贵人”。
而此刻陆沉舟扯下项链,将带着体温的珠子按进她齿间,
“知道宋二少为什么送你翡翠?”他的军靴碾碎残余的耳环碎片,碎屑溅在她雪白的小腿上。
“因为当年买你珍珠的钱,都变成了宋公馆烟馆里的鸦片膏。”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林知夏咬碎珍珠,锋利的断面划破舌尖,却笑得愈发艳丽。
“所以少帅是要我感恩戴德?”她突然扯开旗袍高领,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指痕。
“用这具被宋公馆的翡翠腌入味的身子,偿还救命之恩?”
回答她的是皮带抽在地毯上的脆响。
陆沉舟扯下她发间的珍珠簪子,任由如瀑青丝散落在墨色军装上。
他将染着硝烟的手指探进她旗袍内衬,精准捏住那处蝴蝶胎记。
“感恩?”男人低头咬住她耳垂,齿间带着威胁的力道,“我要你记住,能在你身上盖章的,只有陆家的珍珠。”
晨光刺破云层时,沈南枝蜷缩在散落着翡翠碎屑的地毯上。
陆沉舟军装笔挺地站在落地镜前,慢条斯理扣着袖扣。
他转身时,将一个丝绒匣子甩在她身上,打开后露出十二颗浑圆的南洋珍珠。
“从今天起,你身上的每一寸,都要染上陆家的印记。”
女人颤抖着拿起珍珠,却见匣子底部压着半张泛黄的当票。
陆沉舟的白手套突然扣住她手腕,将珍珠强行穿进她耳孔。
“疼?”他俯身咬住她渗血的垂,“当年我冲进当铺时,只看见满地血污,还有你母亲攥着当票,咽下最后一口气。”
窗外惊雷炸响,映出墙上晃动的人影。
沈南枝望着镜中戴着珍珠的自己,终于明白那些年陆沉舟深夜出现在百乐门的目光,为何总带着嗜血的偏执。
而男人将她抵在防弹玻璃上,军装上的铜纽扣硌得她生疼,带着硝烟味的吻落在她锁骨。
“记住,翡翠会碎,珍珠却能在血水里重生,就像你,只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