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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的较量?

追(你x薛洋)

暮春的金麟台,夜宴的丝竹声隔着九曲回廊传来,像是裹在蜜糖里的毒针,甜腻又扎耳。空气里浮动着名贵熏香、酒气,还有一种更隐秘的、仿佛铁锈在潮湿角落缓慢腐朽的腥甜——那是薛洋最熟悉的味道,活人血肉被炼化前的余息。

他斜倚在朱漆廊柱最深的阴影里,像一条蛰伏的毒蛇,指尖捻着一颗剥开的饴糖。猩红的糖纸在昏暗的光线下,刺目得如同凝固的血块。糖块丢进嘴里,尖锐的虎牙“咔嚓”一声将其咬碎,过分甜腻的滋味在舌尖炸开,激得他舌尖轻轻抵了抵上颚,带来一丝近乎暴虐的愉悦。这地方,金光璀璨,衣香鬓影,内里却比他夔州街头的阴沟还要肮脏腐烂。他嗤笑一声,将黏腻的糖纸随手弹开,看着那点猩红轻飘飘坠入廊下的黑暗。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破碎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带着气若游丝的虚弱,在寂静的回廊里异常清晰。

薛洋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几步开外的另一根廊柱下,倚着一个纤细得过分的身影。月白的云锦宫装,在廊下仅有的几盏琉璃宫灯映照下,流转着柔和却冰冷的光泽,愈发衬得那身骨架伶仃脆弱,仿佛用力一握就会咯吱作响。一张脸白得毫无生气,像最上等的薄胎瓷,只有眼尾和颧骨因剧烈的咳嗽逼出了一点病态的嫣红,唇色却淡得近乎透明。她一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扶着冰冷的廊柱,身体微微佝偂着,每一次咳嗽都带起全身细微的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

一个迷路的、快咳死的金丝雀。薛洋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恶劣趣味的弧度。

他无声无息地从阴影里踱出,玄色的锦袍几乎融于夜色,只有袖口暗绣的金色牡丹纹在灯下偶尔闪过冰冷的流光。脚步声刻意放得又轻又缓,如同猫儿戏弄爪下的猎物。

薛洋啧,

他开口,声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淬着冰渣般的讥诮,尾音拖得长长的。

薛洋这是哪家笼子里飞出来的玉瓷娃娃?病得路都走不稳,还学人乱跑?

他停在沈昭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锋,刮过她苍白的脸、纤细的脖颈、不盈一握的腰肢,最终落回她因咳嗽而泛着水光的眼眸。

薛洋当心一阵风过来,把你吹碎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沈昭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猛地抬头。剧烈的动作又引发一阵呛咳,她慌忙用帕子掩住唇,指缝间隐约透出一丝刺目的红。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压下喉间的腥甜,急促地喘息着。

她看向薛洋。

眼前的少年生得极好,眉眼精致,甚至带着点邪气的昳丽,尤其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点幽幽燃烧的鬼火。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三分玩味,七分毫不掩饰的恶意。玄衣金纹,是兰陵金氏高阶客卿的标识。一个……危险又乖张的角色。

沈昭没有惊慌,也没有因那刺耳的“玉瓷娃娃”、“病秧子”而动怒。她扶着廊柱,努力站直了身体,尽管那单薄的身形依旧摇摇欲坠。她甚至微微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极其温软、甚至带着点无奈的笑容,像初春将融未融的薄冰,脆弱又平静。

沈昭让公子见笑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久病的沙哑和气息不足的短促,却奇异地温润平和。

沈昭在下沈昭,一时贪看月色,不慎在这回廊深处迷了路。

她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上薛洋审视的视线,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求助。

沈昭不知公子……可否指点一下返回宴厅的方向?

她说话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衣袍下摆沾染的一点极细微的、几乎被玄色掩盖的暗褐色污迹,鼻翼几不可察地微微翕动了一下——是新鲜泥土混合着某种……草药焚烧后的独特气味。

薛洋挑眉,舌尖顶了顶腮帮里的糖块,发出轻微的“咯啦”声。

薛洋沈昭?

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那笑容更深了,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薛洋哦——就是那个沈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药罐子当水喝的病秧子小姐?

他毫不客气地点破,目光像带着倒钩,在她过于纤细的手腕和毫无血色的脸上刮过。

薛洋怎么,沈家的药喂不饱你,跑到金麟台来闻尸气了?

他刻意加重了“尸气”二字,眼神紧紧锁住沈昭的脸,期待着看到恐惧、羞愤,哪怕是一丝慌乱。

然而,沈昭只是微微一怔。

随即,她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带着咳喘后的气音,却奇异地冲淡了空气里的紧张。她抬眸,那双清澈的、因久病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直视着薛洋,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种近乎洞悉的了然,以及一丝……极淡的、仿佛看透什么把戏的嘲弄?

沈昭咳…看来在下这‘病秧子’的名声

她微微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无奈的自嘲,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

沈昭倒是比我这双脚走得远多了。

她轻轻咳了两声,气息有些不稳,却依旧撑着那份温润的语调,甚至染上了点玩笑的意味。

沈昭既然公子慧眼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底细……

她的声音陡然一转,轻柔却带着无形的锐利,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薛洋刻意营造的恶意。

沈昭自然……是装给想拿活尸炼阴虎符的傻子看的。

空气瞬间凝固!

薛洋脸上的玩味笑容骤然消失,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翻涌的恶意瞬间被更深的、粘稠如实质的杀意取代!廊下的温度仿佛骤降,无形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沈昭单薄的身影完全笼罩。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极其危险,像一张瞬间拉满的弓,致命的箭矢已然搭在弦上。

他袖袍微动,一点冰冷的寒芒无声无息地从袖口滑落至指间——那是一枚淬了剧毒的透骨钉。

薛洋病秧子,

薛洋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

薛洋有些话,说出来……是要用命填的。

沈昭却像是没感觉到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杀意。她扶着廊柱的手甚至没有颤抖,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软得近乎诡异的笑。她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摸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玉佩。

质地上乘的白玉,雕工精细,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何”字。只是此刻,那温润的白玉上,溅染着几滴刺目惊心的、早已凝固成暗褐色的血迹。在廊下昏黄的光线里,那几点血污像丑陋的毒疮,玷污了玉石的纯净。

沈昭指尖拈着那染血的玉佩,轻轻晃了晃。玉佩的丝绦垂落,在压抑的空气中微微摆动。

沈昭我死了,

她看着薛洋骤然收缩的瞳孔,声音依旧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字字清晰,如同冰冷的铁钉敲进木板。

沈昭明日清晨,敛芳尊最得力的疯狗,是如何在何家灭门现场‘尽心尽力’的留影玉简……

她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残忍的天真。

沈昭就会传遍仙门百家每一处茶楼酒肆。公子觉得,这热闹……好看吗?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薛洋袖口那隐蔽的金色牡丹暗纹。

死寂。

连远处隐约的丝竹声都仿佛消失了。只有两人之间无声对峙的杀机在疯狂滋长。

薛洋死死地盯着沈昭,盯着她苍白脸上那抹刺眼的笑,盯着她手中那块染血的何家玉佩。他指间的透骨钉几乎要捏进肉里。有那么一瞬间,暴虐的杀意几乎冲垮理智,只想将眼前这个看似脆弱、却敢拿刀捅他软肋的女人撕成碎片!

但下一刻,那紧绷到极致的杀意,却如同潮水般倏然退去。

薛洋呵……

一声短促、怪异、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笑声,突兀地从薛洋喉咙里挤了出来。

紧接着,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充满了某种扭曲的、近乎癫狂的兴奋。他仰着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笑声在空旷的回廊里撞击回荡,惊起远处树梢几只夜鸟。

他笑得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

薛洋哈……哈哈哈……有意思!真他妈的有意思!

薛洋猛地止住笑,低下头,那双亮得骇人的眼睛死死攫住沈昭,里面燃烧着一种发现新奇玩物的、纯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味。

他伸出舌尖,舔过自己刚刚咬过糖的、还残留着甜腻的虎牙尖,笑容咧开,像一只终于找到可口猎物的野兽。

薛洋病秧子,

他声音带着笑过后的沙哑,语气却危险得如同贴着皮肤游走的毒蛇。

薛洋你叫什么来着?沈……昭?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沈昭完全笼罩在阴影里,浓重的血腥气和甜腻的糖香混合成一种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冰冷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般的恶意:

薛洋这盘棋,我陪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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