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我可不要当鸳鸯,你自己去当丑鸳鸯吧薛成美。
沈昭那句带着点孩子气的嫌弃,像羽毛搔过心尖,让薛洋整颗心都跟着一荡。她低头的动作蹭在他掌心,微凉的肌肤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她难得会笑,对他笑得时候比较多,但也很少会笑。而那难得一见的、带着鲜活嗔怪的笑容,更是晃得他眼前发晕,胸腔里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鼓噪起来。
话音未落,薛洋已经像只被撩拨到炸毛又瞬间被顺毛的凶兽,猛地凑了上去。他双手捧住她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颊,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和珍重,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琉璃。
薛洋是,我是丑鸭子,
他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灼热的气息交融,声音低哑含混,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宠溺和理直气壮的无赖。
薛洋我家娇小姐漂亮就行。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唇齿间,随即追逐着她微扬的唇角,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暴戾的啃噬,也不是绝望的烙印,而是带着滚烫温度、不容拒绝的占有和缠绵。他的舌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般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柔软,汲取着那令他心头发烫的气息。唇瓣辗转厮磨,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吮吸,仿佛要将她此刻难得流露的鲜活与笑意,连同她的灵魂一同吞吃入腹。
沈昭被他吻得气息不稳,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指尖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同样剧烈的心跳。她被动地承受着这过于炽热的掠夺,胸腔里那颗冰封许久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点笨拙却汹涌的爱意撞击着,泛起一阵陌生的酸胀和暖流。苍白的脸颊终于染上了一层真实的、如同初雪映霞般的薄红。
薛洋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鼓励,吻得更深,更投入。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彻底融为一体。他的手掌从她脸颊滑下,托住她脆弱的颈项和后脑,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颈后细嫩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只剩下唇齿交缠的暧昧声响和彼此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薛洋才喘息着稍稍退开一丝距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鼻息依旧紧紧纠缠。他垂眸,看着沈昭被他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和她眼中尚未褪去的迷蒙水光,以及那层让他移不开眼的动人薄红。
薛洋娇气,
他低哑地抱怨,声音里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餍足和得意,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肿的下唇,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薛洋才亲一下,就喘成这样。
沈昭微微喘息着,眼睫颤动,方才被他吻得有些缺氧,此刻还带着点懵懂的茫然。听到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湿漉漉的,非但没有威慑力,反而平添了几分嗔怪的娇媚。她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更快地捉住了手腕,反手扣在掌心,十指紧紧交缠。
薛洋瞪什么?
薛洋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坏笑,低头又在她被吮得嫣红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发出响亮的一声。
薛洋再瞪,亲到你喘不上气为止。
沈昭被他这无赖行径气得脸颊更红,想抽回手却纹丝不动,只能别开脸,小声嘟囔。
沈昭……无赖!疯子!
薛洋嗯,我是无赖,是疯子。
薛洋毫不在意地承认,反而将交缠的手指握得更紧,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薛洋可我这个无赖疯子,现在只想抱着我家漂亮娇小姐,哪儿也不去。
他抱着她,两人静静依偎在窗边。月光洒落,将相拥的身影拉长。他低声哄着她。
薛洋要睡觉吗?
沈昭不困。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像撒娇的小猫。
薛洋低笑一声,胸腔震动,震得靠在他胸口的沈昭耳朵发麻。
薛洋不困?
他低下头,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
薛洋那娇小姐想做什么?嗯?
最后一个音节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危险的诱惑。
沈昭没回答,只是在他怀里动了动,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她微微仰起脸,月光恰好勾勒出她苍白优美的下颌线和纤细脆弱的脖颈。她的目光落在薛洋紧抿的薄唇上,那里还残留着方才被他吮吻过的嫣红印记。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那只没被他扣住的手——薛洋只扣了她一只手,另一只还自由着——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触碰上他的唇角。
薛洋的身体瞬间绷紧,呼吸都滞了一下。他垂眸,幽深的视线攫住她,像锁定了猎物的猛兽,带着无声的询问和一丝被撩拨的暗火。
沈昭像是没看见他眼中翻涌的危险,指尖沿着他唇角的轮廓,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专注,轻轻描摹。冰凉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却点燃了薛洋皮肤下滚烫的血液。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收紧。
沈昭薛成美……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叹息。
沈昭你这里……有个很小的疤。
指尖轻轻点在他唇角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凹陷上。那是他幼年在夔州街头抢食,被碎瓷片划伤的旧痕。
薛洋微微一怔。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微不足道的旧伤。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酸涩,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冰冷的心房。
薛洋小伤,早忘了。
他声音有些哑,努力维持着平日的漫不经心,但眼底翻涌的情绪却泄露了真实。
沈昭没再说话,指尖却停留在了那个小小的疤痕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怜惜,轻轻地、来回地摩挲着。那微凉的、带着她独特气息的触碰,像电流一样,顺着唇角一路窜进薛洋的四肢百骸,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渴望。
薛洋沈昭……
他警告般地低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压抑着汹涌的暗流,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沈昭仿佛没听见,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他的警告。她的指尖非但没有移开,反而顺着他的唇角,缓缓向下,划过他线条利落的下颌,最后停留在他的喉结上。
那凸起的、象征着力量与危险的男性特征,在她冰凉的指尖触碰下,猛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薛洋别玩火。
薛洋的声音彻底沉了下去,带着浓重的、不加掩饰的欲望和一丝被逼到极限的凶狠。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想要抓住她那只作乱的手。
沈昭却比他更快一步。在他手抬起的瞬间,她那只原本描摹他喉结的冰凉指尖,倏地向上,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勾住了他的下巴!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掌控意味,与沈昭平日里病弱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薛洋瞳孔骤缩!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这只病秧子如此……掌控。
沈昭勾着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低下头,迎上自己那双清澈却又带着某种执拗光芒的眸子。月光下,她的脸依旧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
沈昭薛洋,
她看着他因惊愕和欲望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
沈昭吻我。
不是请求,是命令。
这直白的、带着掌控欲的邀请,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薛洋所有的理智!他低吼一声,如同挣脱枷锁的凶兽,猛地俯身,狠狠攫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深入,带着一种要将她彻底拆吃入腹的凶狠和掠夺。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舌尖霸道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领地,追逐纠缠着她的柔软,汲取着她微弱的呜咽和清甜的气息。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另一只手则紧紧扣住她的后脑,不容她有丝毫退缩。
沈昭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几乎要融化在他滚烫的怀抱和霸道的掠夺中。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抗拒,而是因为这过于强烈的感官冲击和……一种奇异的、被彻底占有的满足感。她笨拙地、带着点生涩地回应着他,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换来他更加凶猛的攻城略地。
空气被点燃,呼吸被掠夺,唇舌交缠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薛洋的吻逐渐从凶狠变得缠绵,带着一种沉溺其中的贪婪,反复吮吸着她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仿佛那是世间最甜美的饴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沈昭真的快要窒息,胸腔因为缺氧而闷痛,薛洋才喘息着放开了她。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灼热的呼吸急促地交融在一起。沈昭的唇瓣被蹂躏得嫣红欲滴,微微肿起,泛着水光,眼神迷离涣散,胸口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
薛洋看着她这副被自己彻底染指、无力承受的模样,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占有欲和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他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占有意味地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感受着那柔软滚烫的触感。
满意了?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情欲未褪的性感沙哑,眼神却亮得如同暗夜里的鬼火,紧紧锁着她迷蒙的眼睛。
沈昭喘着气,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她抬起那只勾过他下巴的手,无力地搭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指尖微微蜷缩,仿佛在汲取力量。
薛洋低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得意和一种近乎狂妄的宠溺。他不再说话,只是再次低下头,这次不再是凶狠的掠夺,而是带着一种安抚和温存的意味,轻轻啄吻着她红肿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如同羽毛拂过,痒到了心底。
他的吻顺着她微烫的脸颊一路向下,落在她敏感的耳垂,含住那小巧的耳垂轻轻吮咬,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的轻颤。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细嫩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薛洋娇小姐……
他含混不清地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如同最醇厚的毒酒。
薛洋下次再敢点火……
他惩罚性地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
薛洋……就别想轻易灭掉。
沈昭被他吻得浑身发烫,意识模糊,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在他滚烫的气息和缠绵的亲吻中沉浮。
在这方寸之地,只有彼此滚烫的体温、急促的心跳和唇舌间交换的、带着血腥与甜蜜的气息,构筑起一个短暂却炽热的、只属于他们的世界。薛洋的吻最终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
窗外夜色如墨,危机四伏,而怀中的温软与气息,是他此刻唯一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