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诚祁那催命门铃，直接把我俩从给拽回来了！程子言猛地松开我，耳根红得要滴血。我更是手忙脚乱，差点把刚洗好的碗摔了。
门一开，红毛那大嗓门就冲进来：“搞什么飞机啊程序！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背着哥们儿……”他话没说完，眼珠子在我俩红得跟番茄似的脸上滴溜溜一转，瞬间露出“我懂了”的贼笑，“哦~打扰了打扰了！要不哥们儿先去火锅店等你们？”
“闭嘴！”程子言黑着脸把他拽进来，语气凶巴巴，“走了。”
火锅吃得那叫一个热闹。宁诚祁全程挤眉弄眼，旁敲侧击问我们“在屋里干嘛了”，被程子言用毛肚堵住了嘴。我埋头狂吃，不敢看程子言。他倒是恢复了那副死人脸，给我涮肉夹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完散伙，宁诚祁回他的B大。程子言送我回宿舍。路上谁也没提厨房的事儿，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快到宿舍楼下，他突然停下。
“钥匙带了？”他问。
“带了。”我摸摸口袋。
“嗯。”他应了声，站着没动。路灯昏黄的光落在他侧脸上，睫毛垂着，看不清眼神。过了几秒，他突然抬手，很轻地地碰了一下我的那个小红点，“还痒？”
我浑身一激灵，差点跳起来：“不……不痒了！”
他“嗯”了一声，收回手，插回裤兜。“上去吧。”声音有点闷。
夏小满正敷面膜，见我一脸红霞，嘿嘿直乐：“哟，火锅吃出火花啦？”
“吃你的吧！”我扑到床上，脸埋进枕头。心跳还是快。他刚才碰我那一下是什么意思啊？
日子照过，军训累成狗。程子言物理系好像课业重，碰面不多，但每天雷打不动一条微信：【吃了吗？】 是程氏风格。我回个【吃了】，他就没下文了。偶尔在食堂碰见，他也会端着盘子坐我对面，沉默地吃饭，顺便把他盘子里的肉拨给我。
平静没几天，麻烦来了。
夏小满火急火燎冲进宿舍，把手机怼我眼前：“叶禾！你看！物理系大群！炸了！”
是张照片。角度有点偷拍的意思，在物理系那栋实验楼走廊里。程子言和苏然站在一起。苏然微微仰着头，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指着书上一处，正侧头跟程子言说着什么，表情很专注。程子言微微低着头，看着那本书，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两人离得有点近。光打在他们身上，男才女貌。
群里已经刷疯了：
【卧槽！程神和苏神同框了！】
【这画面！配一脸！】
【听说苏然主动找程神讨论问题？果然强者相吸！】
我脑子“嗡”的一声。又是苏然！还讨论问题？离那么近！程子言那死人脸居然没躲开？！
心里那点酸泡泡咕嘟咕嘟直冒泡。我把手机扔回给夏小满：“讨论问题呗，有什么。”
“你闻闻这醋味儿！”夏小满夸张地扇鼻子，“不过说真的，程子言那表情……啧，挺认真的哈？他跟你讨论过文学吗？”
没有。他只会问我“吃了吗”。
酸！更酸了！
晚上，程子言照例发来：【吃了吗？】
我看着那三个字，越想越气。啪嗒啪嗒打字：【吃了！跟你女神讨论问题吃饱了吧？】
发完就后悔了。太酸了！太幼稚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懒得理我了。
手机一震。他回了，不是文字，是一张照片。
照片背景明显是他那个小出租屋。小餐桌上摆着一碗泡面，旁边还放着一本摊开的、密密麻麻全是公式的笔记本。
照片底下，跟着一行字：
【刚弄完，吃的这个。】
我还没想好回啥，他又发过来一条，语气带着点别扭：
【苏然问个公式，就两分钟。烦。】
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我戳屏幕：【哦！泡面没营养。】
他秒回：【嗯。下次给你煮。】
心里的泡泡全变成了甜的。我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
周末，又溜达去他出租屋。他还在看那堆天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我自觉去厨房烧水，想给他泡杯茶。
水烧开，正往杯子里倒。他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我。
“干嘛？”我被他看得不自在。
他没说话，走过来。厨房太小，他靠近，空间瞬间逼仄。他身上的皂角味又把我包围了。我下意识想往后退，腰却抵住了洗碗池边。
他站定，离我很近。低头看着我，呼吸有点重。眼神在我脸上扫，最后落在我嘴唇上。那眼神，跟上次在厨房一模一样，带着灼人的热度。
“程……程子言……”
他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他猛地低下头。
这次，没有门铃。
没有肚子叫。
没有宁诚祁。
温热的嘴唇，有些笨拙却无比坚定地，压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嘴唇柔软的触感，和他滚烫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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