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混乱和意外总是充斥着他们生活的每时每刻。

　　但都非常的乐在其中。

　　他们是自由的，无忧无虑的，是喜欢尽情去做一切他们想要做的事情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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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Mr.Hat从来没想过如果viod因为意外死亡他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在他看来，她很厉害，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会难得倒她——viod不会死。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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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viod有想过。

　　她是个容易被过去的事情所束缚的家伙，viod自己也清楚。为了不被过去影响且为了平时能更加高效理性地做出决策，她的情感抑制系统几乎从未停下运转过。

　　可即使这样，也依然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停下脚步，即使只有很短的几秒钟。

　　viod也不敢细想如果Mr.Hat真的死了会发生什么。

　　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即使不理解为什么，她也不想再失去了。

　　她认为自己失去的东西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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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所有的意外都能被解决。

　　更何况他们低估了这次前来围剿自己的敌人的数量和实力。

　　Mr.Hat其实在这种战斗中不占上风，但也还算游刃有余。

　　但他挡不住暗处的偷袭。

　　“危险！”白发猛地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Mr.Hat，用身体狠狠接下这一击。

　　他看着viod替自己挡下伤害的鲜血飞溅时，无端回想前几晚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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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viod正瘫在懒人沙发里，借着暖黄色的台灯慢慢看着手中的实验资料，时不时将目光落在那个正在练习明天需要表演的扑克魔术的魔术师身上。

　　突然她轻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Mr.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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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

　　Mr.Hat手里的牌突然散落一地，他很明显地愣了一瞬，转头看着viod，依然带着他招牌的笑。

　　“怎么了？突然这样称呼Mr.Hat。”他打了个响指把跌落在地的牌重新变回自己手上，调侃起面前的白发来，“该不会觉得Mr.Hat把你冷落了，生气了吧♪”

　　“只是叫你一声。”viod失笑摇头，将文件丢回桌上。“不行？”

　　“当然可以——Mr.Hat随叫随到，仅限你一人♪”

　　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如瀑的长发散下，又行了个华丽的脱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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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夸。”

　　“但你也不讨厌。”

　　两人笑了起来，又默契沉默下去。

　　“要是我死了你……”

　　“你不会死。”Mr.Hat瞬间靠近，用一张扑克牌抵住viod没说完的话，“你绝对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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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od不会死吗？她当然会。

　　Mr.Hat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他不愿意去想。

　　也不想去想这个可以被称作是弱点的地方。

　　谁不害怕失去呢？

　　不论是被过去所困还是被未来所困的人，心里都有一块名为“对方”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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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的很近，Mr.Hat的银色长发垂落在viod肩上，微微低头还能闻见她今天涂了葡萄味的护肤霜。

　　两人温热的呼吸隔着张薄薄的扑克牌，谁也没有靠近，谁也没后退，谁也没有再开口讲一句话。

　　雪松和葡萄的香气在沉默中交织，随着Mr.Hat往后退去半步的动作而分开。

　　viod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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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是Mr.Hat演砸了个小魔术。”他开口打破沉默的氛围 ，亲吻了下刚才那张扑克牌的背面，又打个响指将其收回，笑吟吟的，“就像你也会搞砸自己的小实验一样。”

　　“那需要我忘记吗。”

　　“可Mr.Hat会记住今天的事情。”

　　“那，就这样。”

　　“就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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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od！”

　　Mr.Hat咬牙想要让viod停下厮杀的动作，可他哪里叫得住她？

　　她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