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将军府后院有一座特殊的建筑——金丝笼。

这是萧景珩特意命人打造的囚室，四壁是精铁铸就的栅栏，顶部覆以金丝网，既防止逃脱，又不妨碍阳光照射。笼内陈设却极为精致，床榻、书案、琴台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温泉池。

沈清璃被扔在笼中央的锦垫上，手腕脚踝都锁着特制的镣铐，链条长度刚好够她在笼内活动，却无法触及栅栏。

"喜欢你的新家吗？"萧景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了迎接'青鸾'，本将军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沈清璃冷冷地别过脸去："堂堂大将军，对付一个弱女子还要用这种手段，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弱女子？"萧景珩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突然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露出右肩——那里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青色鸾鸟，"北狄最神秘的刺客组织首领，三年来策划十七次针对我朝重臣的暗杀，这也叫弱女子？"

沈清璃挣开他的手，迅速拢好衣襟，眼中闪过一丝羞愤："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明白从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青鸾成员宁死不屈，这是规矩。"

萧景珩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在她面前缓缓展开："这上面有二十七个名字，都是潜伏在长安的北狄细作。其中十六个已经被捕，剩下的...也快了。"

沈清璃瞳孔微缩，却强自镇定："拿份假名单就想诈我？"

"假名单？"萧景珩轻笑，从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佩放在她面前，"认识这个吗？"

沈清璃看到玉佩，脸色终于变了。那是青鸾成员的贴身信物，每个玉佩背面都刻着主人的名字。她颤抖着手翻开玉佩，只见背面刻着"青羽"二字——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你把她怎么了？"沈清璃声音嘶哑。

萧景珩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暂时还活着。不过能活多久，就看你的表现了。"

沈清璃闭上眼，长睫轻颤，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萧景珩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从今日起，做我的专属琴师。我让你弹，你就弹；我让你停，你就停。若敢违抗..."他意有所指地晃了晃玉佩。

沈清璃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好。"

萧景珩直起身，拍了拍手。两名侍女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套素白纱裙和一把古琴。

"换好衣服，今晚我要听《凤求凰》。"说完，他转身离去，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

沈清璃独自站在笼中，看着那件华美的白衣，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决绝。

"萧景珩，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