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沈清璃已独自策马离开骊山。
踏雪的蹄声清脆,山风掠过耳畔,吹散她鬓角的碎发。她攥紧缰绳,脑海中仍回荡着母亲的话——
"你是萧家的血脉。"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青紫色的脉络蜿蜒如蛇,与萧景珩的毒性相连。血相生……同生共死。
"萧景珩……"她喃喃低语,胸口闷痛。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若她真是萧家血脉,那他们之间算什么?他囚禁她、救她、吻她……究竟是为了真相,还是……
"吁——"
前方山路拐角处,一匹黑马拦住了去路。马背上的男人一身粗布短打,右眼覆着黑绸,左颊刀疤狰狞——是陆辞。
"师妹,不告而别?"他嗓音沙哑,独眼微眯。
沈清璃勒住踏雪,冷声道:"师兄是来拦我的?"
陆辞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扔给她:"萧景珩让我给你的。"
铁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把断剑——朔方军的标记。
"这是……"
"调遣旧部的信物。"陆辞扯了扯嘴角,"萧景珩说,你要查真相,他不会拦你。但若你死了,他会让整个北狄陪葬。"
沈清璃指尖微颤,将铁牌攥紧:"他呢?"
"回长安了。"陆辞望向远方,"林崇已察觉他在查当年的事,朝中局势危险,他必须回去周旋。"
沈清璃沉默片刻,忽然问:"师兄早就知道我的身世?"
陆辞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城破那日,是我亲手将你交给师母的。"
原来如此。
她深呼一口气,扬起马鞭:"替我转告萧景珩——"
"若我活着回来,有些账,得好好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