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的声响一夜未停，林砚攥着银色拨片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再睁眼时，床头闹钟显示已经迟到半小时，咒骂着套上校服，抓过素描本就往楼下冲。
“早餐在保温......”母亲的声音被摔门声截断。林砚踩着积水跑到校门口，远远看见许砚舟倚在学生会值班亭旁，金丝眼镜擦得锃亮，正慢条斯理地给迟到的学生记名字。
“哟，林大少爷舍得起床了？”许砚舟瞥见他狼狈的模样，笔尖在登记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迟到十五分钟，扣两分。”
“许砚舟你他妈公报私仇！”林砚伸手去抢本子，却被对方灵活避开。两人拉扯间，许砚舟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拇指轻轻擦过昨夜被谱子划伤的伤口：“这么不小心？回家要我给哥哥吹吹吗？”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林砚耳尖爆红，猛地甩开手：“少恶心人！”转身时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抬头看见陈野坏笑着举着手机：“我可录下全程了啊，小两口大清早秀恩爱？”
“去你妈的！”林砚踹了他一脚，却被陈野揽住肩膀往教学楼带。身后传来许砚舟轻笑，带着令人牙痒的得意：“哥哥中午记得来找我，学生会有‘重要文件’要给你看。”
午休时，林砚踹开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正对上许砚舟慵懒倚在办公桌上的身影。对方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露出精致的锁骨，手里转着的钢笔突然指向墙角：“把门反锁。”
“你做梦！”林砚翻了个白眼，却在看清许砚舟推过来的文件时愣住——那是全市绘画比赛的报名表，推荐人一栏赫然写着许砚舟的名字。
“条件。”许砚舟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今晚陪我去个地方。”他伸手按住林砚想要拿报名表的手，掌心滚烫，“别想耍花样，要是我在学校出了什么事，这份报名表......”
“操！许砚舟你够狠！”林砚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点头。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许砚舟看着他炸毛的模样，低笑出声：“乖，放学在校门口等我。”
傍晚，林砚在校门口见到倚着黑色轿车的许砚舟。对方换了身黑色休闲装，金丝眼镜换成了细框墨镜，单手插兜的模样引得路过女生频频侧目。
“上车。”许砚舟拉开后座车门，却在林砚要坐副驾时按住他的肩膀，“坐后面，哥哥。”他故意咬重“哥哥”两个字，灼热的气息喷在林砚耳后，“我们要去的地方，副驾坐不得。”
轿车停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前。林砚跟着许砚舟穿过昏暗的走廊，突然被拽进一间堆满乐器的房间。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照亮墙上巨幅的乐队海报——正是许砚舟参加的地下乐队“夜焰”。
“你带我来这干嘛？”林砚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被许砚舟抵在墙上。对方扯下墨镜，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着炽热的光：“帮我试音。”他拿起吉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上次在美术室，哥哥不是很喜欢看我弹琴？”
林砚正要反驳，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许砚舟脸色骤变，一把将他推进旁边的储物柜，自己也跟着挤了进来。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林砚能清晰感受到许砚舟剧烈的心跳。
“舟哥，你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门外传来陌生的男声，“嫂子到处找你......”
“滚！”许砚舟低喝一声，储物柜的门突然被拉开。林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砚舟扣住后脑勺吻住。潮湿的气息席卷而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让他大脑瞬间空白。
“看清楚，”许砚舟松开他时声音沙哑，转头盯着门口目瞪口呆的男生，“这是我哥，也是我......”他故意停顿，指尖摩挲着林砚红肿的嘴唇，“未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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