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柜的门重重摔上,林砚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毛,膝盖狠狠往后顶去:“许砚舟你发什么疯?!”后脑勺撞在金属柜壁上的闷痛都抵不过此刻的羞愤,他伸手去推压在身上的人,却被对方钳制住手腕按在头顶。
“别动。”许砚舟的呼吸喷在他泛红的耳尖,滚烫得惊人。少年黑色衬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隔着单薄布料,林砚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脏快得离谱的跳动频率。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混着暧昧的调笑:“舟哥藏得够深啊,原来喜欢这款......”
林砚怒目圆睁,张口就咬向许砚舟的虎口。咸腥的血味在口腔蔓延,换来对方闷哼一声,却反而将他扣得更紧。许砚舟的鼻尖擦过他发烫的脸颊,在他耳边用气音威胁:“再闹,就把你画画的破秘密也抖出去。”
这话像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林砚浑身僵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门外的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他却没等来预想中的解脱。许砚舟的手指突然抚上他泛红的嘴唇,拇指轻轻摩挲着被咬破的伤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这么凶,是想让我更......”
“滚啊,你个死gay!”林砚猛地偏头躲开,额头狠狠撞上对方鼻梁。趁着许砚舟吃痛松手的瞬间,他撞开柜门冲出去,后背抵着墙大口喘气。白炽灯滋滋作响,照得许砚舟鼻梁上的血迹格外刺眼,可少年舔了舔嘴角,反而笑得越发肆意。
“嘴硬。”许砚舟慢条斯理地掏出纸巾擦拭伤口,琥珀色的眼睛在阴影里泛着危险的光,“刚才是谁在我怀里抖得像筛子?”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相册里赫然是林砚在储物柜里,眼尾泛红、脖颈带潮的模样。
林砚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抄起墙角的吉他拨片就砸过去:“许砚舟!你他妈敢拍......”话音未落,就被对方拽进怀里。带着硝烟味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更凶狠,像是要把刚才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林砚挣扎着捶打他的肩膀,却被擒住手腕反剪在身后。
“放开!”林砚终于在换气间隙嘶吼出声,眼泪却不受控地漫出来。他恨自己的软弱,更恨许砚舟总能精准戳中他的软肋。许砚舟盯着他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
“绘画比赛的报名表,明天会放在你课桌里。”许砚舟弯腰捡起地上的墨镜,镜片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至于刚才的照片......”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林砚颈间,“看哥哥接下来的表现了。”
回程的车上,气氛冷得能结冰。林砚死死盯着窗外,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线条,就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许砚舟突然开口,声音平淡得可怕:“我未婚妻今晚来家里,你最好别露出马脚。”
“关我屁事。”林砚扯松校服领带,冷笑一声,“许大少爷不是挺会演?继续装你的完美未婚夫啊。”他故意把“未婚夫”三个字咬得很重,却没发现驾驶座上的人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轿车停在家门口时,林砚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车。玄关处传来母亲欢快的笑声,混着陌生女人娇嗔的嗓音。他抹了把脸,推开门就撞进一双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睛——苏晚穿着修身的香槟色连衣裙,挽着许砚舟的手臂,却将目光直直钉在他身上。
“这就是小砚吧?”苏晚的笑容甜得发腻,伸手要拉他,“砚舟总提起你......”
“别碰我。”林砚侧身躲开,余光瞥见许砚舟绷紧的下颌线,“我累了,先回房。”他踩着楼梯往上跑,身后传来许正国不满的呵斥,还有苏晚意味深长的轻笑。
锁上房门的瞬间,林砚瘫坐在地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野发来的消息轰炸:“校门口监控拍到你上许砚舟的车!”“听说他有未婚妻?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他烦躁地把手机砸到床上,却在看到弹出的新消息时浑身血液凝固——是许砚舟发来的一张截图,正是他们在储物柜里的照片,配文简短而致命:“明天中午,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