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刺破雨幕时，林砚终于挣脱许砚舟的桎梏。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抬脚踹向对方膝盖："许砚舟，下次再敢拿自己当诱饵，老子亲手把你送进火葬场。"
许砚舟却笑着拽住他的手腕，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林砚的校服袖口："心疼了？"他低头咬住林砚耳尖，在警笛声逼近的慌乱中低语，"承认吧，哥哥离不开我。"
林砚猛地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外套裹住肩头。苏晚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地盯着许砚舟播放录音的手机，而远处已经传来警察奔跑的脚步声。"这笔账没完。"林砚踹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暴雨瞬间浇透他单薄的衬衫，"再敢自作主张，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许砚舟倚在墙上轻笑，任由雨水冲刷着伤口："林砚，记住你现在的样子——"他抬手擦去脸上的血与雨，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为我着急的样子。"
深夜的星轨画室，陆昭倚在吧台擦拭酒杯，目光扫过林砚湿透的校服："和许砚舟闹掰了？"他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早说过别去，那小子做事没底线。"
"少他妈马后炮。"林砚扯下领带甩在桌上，脖颈处被许砚舟咬出的齿痕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暧昧的红。他抓起陆昭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苏晚的事解决了，但许砚舟..."
"他想控制你。"陆昭突然按住林砚放在吧台上的手，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擦伤，"从买下仓库到故意引苏晚出手，每一步都在把你往他身边逼。"他倾身向前，雪松味的气息混着酒香将林砚笼罩，"而你，甘心被他逼。"
林砚猛地扣住陆昭的手腕反拧，将人抵在酒架上："陆昭，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他盯着男人镜片下微眯的眼睛，"你帮我赶走了许砚舟派来的眼线，我承你的情，但这不代表——"
"代表你可以继续在我画室白吃白住？"陆昭笑着转身，从酒柜深处取出一瓶珍藏的红酒，"明天有场艺术沙龙，来当我的模特？"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林砚在废弃仓库作画的抓拍，"你的侧脸，很适合上镜。"
接下来的一周，林砚几乎泡在星轨画室。陆昭教他用刮刀塑造肌理，手把手调整人体素描的比例，偶尔不经意的肢体接触，都被林砚不着痕迹地避开。直到周五傍晚，他在画室撞见陆昭的堂弟——那个曾替许砚舟监视他的男生。
"原来你就是舟哥说的..."男生话没说完，就被陆昭用画架砸在脚边："滚出去。"他转身时，镜片后的眼神阴鸷得可怕，"谁让你来的？"
林砚握着画笔的手顿了顿，颜料滴落在画布上晕开墨色。他突然想起陆昭打火机上的刻字，想起每次许砚舟失控时，陆昭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陆昭，你和许砚舟到底什么关系？"他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淡去的红痕，"别告诉我，帮我只是出于好心。"
陆昭轻笑一声，扯开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与林砚位置相似的旧疤："七年前，有个小疯子为了保护我，和混混打架留下的。"他逼近一步，指尖擦过林砚的喉结，"后来他被许家收养，就再也没叫过我哥哥。"
林砚瞳孔骤缩，挥拳却被陆昭精准握住。男人将他抵在画架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现在，另一个小疯子出现了——"他咬住林砚耳垂，"而我，不想再失去。"
与此同时，许砚舟站在星轨画室楼下，盯着林砚映在窗帘上的身影。当他看见陆昭扣住林砚手腕的动作时，手机在掌心捏得吱呀作响。苏晚的解约声明刚刚发布，而他最在意的人，正被另一个男人禁锢在怀里。
"许二少爷，要动手吗？"跟班小心翼翼的询问被无视。许砚舟扯开领带，琥珀色的眼睛泛起危险的光。他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火苗照亮手机屏幕上未发送的消息——那是他偷拍的林砚在画室熟睡的照片，配文写着"哥哥，回家"。
画室里，林砚终于挣脱陆昭的桎梏，抓起画架上的外套："陆昭，别把我当替代品。"他转身时，撞翻了调色盘，蓝色颜料在地板上蜿蜒成河，"我他妈谁也不是，只是林砚。"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砚冲进雨幕的瞬间，与许砚舟撞了个满怀。少年浑身戾气，一把将他抵在墙上："和他接吻的感觉怎么样？"他低头咬住林砚的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嗯？哥哥？"
林砚狠狠咬了回去，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许砚舟，你没资格管我！"他推开人冲进雨里，没看见许砚舟攥紧的拳头，以及指缝间渗出的血——那是他为了忍住追上去的冲动，生生掐进掌心的痕迹。
雨越下越大，两个身影在街道两端渐行渐远。而陆昭站在画室窗边，转动着拇指上的银戒，看着手机里新拍下的照片：许砚舟失魂落魄的侧脸，以及他脚边被撕碎的，写着"林砚"的纸条。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