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街道，林砚抹去脸上的雨水，踩着积水往学校宿舍的方向走。他的衬衫紧贴在身上，冷风吹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走到宿舍楼下，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砚！"许砚舟的声音裹着风雨追上来。
林砚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却被许砚舟一把拽住手腕，整个人被猛地往后带，重重撞进对方怀里。
"放开！"林砚挣扎着，抬手就要推开许砚舟，却被对方用更大的力气扣住双手，抵在宿舍楼外冰凉的墙壁上。
许砚舟的呼吸急促而灼热，混着雨水滴落在林砚的脖颈："哥哥，为什么躲我？"他的眼睛通红，泛着偏执的光，"你明明在意我，为什么要和那个陆昭在一起？"
"许砚舟，你他妈脑子有病？"林砚狠狠瞪着他，"我和谁在一起关你屁事！松开！"
"我有病？"许砚舟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疯狂，"是啊，我是有病，病得无可救药。"他低头，用鼻尖蹭过林砚泛红的耳垂，"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病了。"
林砚只觉得浑身发毛，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张扬跋扈的许砚舟吗？此刻的少年像一只受伤的困兽，用尖锐的爪子死死抓着他，生怕他逃走。
"你疯了！"林砚猛地抬起膝盖，却被许砚舟提前察觉，钳制得更紧。
"对，我疯了。"许砚舟将脸埋进林砚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委屈，"哥哥，你的眼里能不能只有我？"他的手指深深陷进林砚的腰侧，仿佛要将人揉进骨子里，"别去见陆昭，别对他笑，别..."
"够了！"林砚忍无可忍地大喊，"许砚舟，你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许砚舟，他猛地抬起头，眼底翻涌着林砚看不懂的情绪。下一秒，滚烫的唇就压了上来，带着近乎绝望的掠夺。林砚拼命挣扎，却被许砚舟死死按住，只能被动承受着对方狂风暴雨般的吻。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直到林砚眼前发黑，许砚舟才终于松开他。少年喘着粗气，额头抵着林砚的额头，轻声呢喃："哥哥，我不要做兄弟。"
林砚趁着许砚舟分神的瞬间，狠狠给了他一拳，趁着对方后退的间隙，转身冲进宿舍楼。电梯上升时，他摸着自己发肿的嘴唇，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砚舟，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心里那团乱麻般的情绪。
第二天，林砚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他刚走到座位旁，就看见陆昭冲他招手。
"昨晚没事吧？"陆昭递来一杯热咖啡，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关切。
林砚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死不了。"他顿了顿，又说，"谢了。"
陆昭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见教室外传来骚动。许砚舟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进来，目光在林砚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整个上午，林砚都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专心听讲。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抓起书包就要走，却被陆昭拦住。
"一起吃饭？"陆昭晃了晃手机，"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味道不错。"
林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出教室，没注意到身后许砚舟握紧的拳头。
餐厅里，陆昭熟练地帮林砚点菜，还贴心地递上热毛巾。林砚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突然想起昨晚许砚舟疯狂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
"在想什么？"陆昭的声音将林砚拉回现实。
"没什么。"林砚摇摇头。
陆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和许砚舟，真的只是兄弟？"
林砚手一抖，差点打翻水杯："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陆昭轻笑一声，"我只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像是兄弟之间该有的。"他顿了顿，又说，"就像我看你一样。"
林砚猛地抬头，撞上陆昭坦诚的目光。他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陆昭对他的关心似乎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陆昭，我..."林砚刚要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不用急着回答。"陆昭伸手揉了揉林砚的头发，"我等得起。"
这天放学后，林砚刚走出校门，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拦住去路。车窗摇下，露出许砚舟冷冽的脸："上车。"
"我不去。"林砚转身就走，却被许砚舟从车上下来，一把拽住。
"哥哥，别让我动手。"许砚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围观，林砚不想引起更多注意，只能咬牙上了车。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许砚舟的公寓楼下。
许砚舟一言不发地拽着林砚上楼，开门，将人狠狠扔在床上。他压了上去，双手撑在林砚头两侧，眼睛红得吓人："哥哥，为什么要躲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有你了..."
林砚看着眼前脆弱又疯狂的少年，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痛。但他还是别开脸，倔强地说："许砚舟，你醒醒！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许砚舟打断他，"是因为陆昭吗？我不管他是谁，只要敢抢你，我就..."
"够了！"林砚大喊，"许砚舟，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自私？"许砚舟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是啊，我就是自私，我只想把你锁在身边，谁也不给。"他低头，在林砚的脖颈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哥哥，别离开我..."
林砚挣扎着，却在听到许砚舟压抑的抽气声时，突然没了力气。他伸手，轻轻抱住了这个在别人面前不可一世，在他面前却脆弱得像个孩子的少年。
窗外，暮色渐浓，将两个纠缠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林砚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但此刻，他只想暂时沉溺在这份混乱又危险的感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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