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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在凌晨三点十七分醒来。
医疗舱的监控系统立刻发出轻柔的提示音，天花板上的灯光自动调节到夜间模式，她盯着自己手臂上正在消退的蓝色经络，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般随着她的呼吸明暗变化。
【生命体征稳定，可以解除束缚。】机械女声宣布。
量子束缚带刚松开，蔷薇就翻身下床。
赤脚踩在金属地板上时，一阵眩晕袭来，她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医疗舱的观察窗外，星空静谧地旋转着——这里不是学院医疗室，而是杜卡奥的私人战舰黎明号。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感应门却纹丝不动。
【身份验证失败。】系统冷冰冰地拒绝，【乘客杜蔷薇，您处于医疗监护期。】
“以联盟少校身份，授权代码D-TH7119。”蔷薇报出父亲给她的备用密码。
【声纹匹配失败，警告：非法越权尝试将被报告。】
蔷薇咬住下唇，这个密码从她十二岁起就没变过，父亲不可能突然更换，除非…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记忆碎片。
凉冰后颈的星辰花纹，与她能力暴走时眼前浮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系统，调取今日访客记录。”
“查询受限，需要D级及以上权限。”
蔷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当指尖触碰到某个凹陷处时，一阵细微的电流突然窜上她的手臂。
面板闪烁了几下，竟然跳出了完全不同的界面——满是星辰花标志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
【生物识别通过，欢迎回来，次级管理员。】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您有两条未读消息。】
蔷薇的心跳加速，第一条是加密的医疗报告，显示她的基因活跃度，比上次检查提升了37%。
第二条是…她瞪大眼睛，那是一张照片，拍摄于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年轻的杜卡奥抱着婴儿，身旁站着凉冰和她的母亲，四人身后是无数浸泡在紫色液体中的胚胎培养舱。
“系统，这是什么地——”
舱门突然滑开，杜卡奥高大的身影填满了整个门框，他的军装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工字背心，右臂上新鲜的针孔还在渗血。
“你不该乱碰这个系统。”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眼睛里布满血丝。
蔷薇下意识挡住屏幕，但杜卡奥已经大步走来，当他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时，蔷薇明显感觉到父亲的身体僵住了。
“她来过。”蔷薇直视父亲的眼睛，“凉冰不只是妈妈的同事，对不对？”
杜卡奥的右手握成拳头，那道疤痕在抽搐，他关闭屏幕的方式很特别——用拇指按住扫描器，同时瞳孔对准隐藏的虹膜检测仪，蔷薇从没见过这种双重验证。
“穿好衣服。”他扔给她一套训练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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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号的舰桥下层有一条蔷薇从未去过的走廊，杜卡奥的掌纹打开最后一道密封门时，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门后是个圆形房间，中央悬浮着一台造型奇特的量子计算机，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全息投影屏，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不同的基因链模型。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巨幅照片——年轻的杜卡奥穿着实验服，怀里抱着婴儿，身旁是微笑的凉冰，没有蔷薇的母亲。
“这是星辰之子的主控室。”杜卡奥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产生轻微回声，“二十年来，除了我没人进来过。”
蔷薇走近中央计算机，发现操作台上积着薄灰，唯独某个按键光亮如新——那上面刻着星辰花图案。
“按下它。”杜卡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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