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黄色的灯光在老式保险柜上投下斑驳光影。苏瓷的指尖擦过琴酒床头柜的暗格边缘时,系统小鸢尾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示:「宿主!这个气息……和我最初的绑定者一样!」
保险柜打开的瞬间,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薰衣草花田前,颈间的鸢尾吊坠闪着微光——和苏瓷此刻藏在衬衫下的那枚一模一样。照片背面是琴酒潦草的字迹:「2022.3.15,鸢尾第一次说我的眼睛像红酒」。
「这是……」苏瓷的指尖发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他风衣口袋摸到的金属碎屑——那是吊坠断裂的残片。
「是前宿主姐姐,」小鸢尾突然化形,蹲在照片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声音带着哽咽,「三年前她完成攻略任务后,为了阻止组织启动时间机器,主动跳进了时空裂缝……琴酒先生找了她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
窗外的雷声炸响。苏瓷看见照片角落有块模糊的光斑——那是系统绑定者特有的荧光印记,和她腕间的纹路一模一样。抽屉深处还躺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干枯的鸢尾花、几封未寄出的信,还有张皱巴巴的便利贴,是前宿主的字迹:「如果下次循环遇到他,请替我告诉他——黑暗里的星星,也值得被拥抱。」
「宿主,」小鸢尾忽然抓住她的手,「这次循环的时间线,刚好是前宿主失踪的三年后……琴酒先生把你当成了她的『归来』。」
门把转动的声响突然传来。苏瓷迅速合上保险柜,转身时撞进琴酒带着硝烟的怀抱。他的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皮肤,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鸢尾,你刚才在找什么?」
喉间发紧。苏瓷摸到他口袋里的吊坠残片,忽然想起照片里女孩的笑容——那和自己每次对他笑时,他耳尖发红的弧度一模一样。「没什么,」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指尖触到他后腰的旧伤,「只是觉得……这个房间,少了点生气。」
琴酒忽然僵住。他从内袋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崭新的鸢尾吊坠,和照片里的那枚分毫不差:「上周在黑市找到的,」他别过脸,耳尖却在发红,「笨蛋才会相信什么『循环』……你只是你,我的鸢尾。」
吊坠坠在锁骨下方,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苏瓷听见小鸢尾在脑海里偷偷嘀咕:「宿主你看!他明明把前宿主的碎片融进去了,还嘴硬……」
夜雨敲打玻璃的声音里,苏瓷将脸埋进他颈窝——原来所谓的「救赎循环」,从来不是任务,而是跨越时空的、两个孤独灵魂的互相追寻。她指尖划过他后颈新纹的鸢尾花,和照片里女孩画的那朵,连花瓣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琴酒,」她忽然轻声说,「以后别再藏旧照片了……我会怕你心里住的,一直是那个没来得及告别的人。」
怀里的男人忽然笑了,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酒红色瞳孔里映着她的倒影:「傻瓜,」他的吻落在她眉心,「从你在实验室摸我手腕的那天起,我心里就只有——」他忽然停顿,指腹擦过她唇角,「眼前这个,会为我偷偷掉眼泪的笨蛋。」
窗外的闪电照亮房间。苏瓷看见保险柜缝隙里,前宿主的照片边角翘起——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新的字迹,是琴酒的笔迹:「2025.6.7,我的鸢尾,这次别再消失了。」
系统小鸢尾偷偷在角落比出胜利手势。荧光光斑落在两枚鸢尾吊坠上,旧碎片与新银饰发出细碎的光——原来跨越时空的循环里,唯一不变的,是他每次望向她时,眼中从未熄灭过的、渴望被救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