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顺序都是乱的……凑合着看吧，因为中途卡文了一段时间。
汪顺200混决赛结束的哨声早已消散，泳池的喧嚣渐渐被离场的人潮取代。木子然在VIP包厢里哭了个痛快，眼睛肿得像桃子，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但心里却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有种奇异的轻松和满足。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大屏幕上汪顺的名字依旧挂在第七的位置，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安全完赛，拼尽全力，这就够了！
她收拾好随身的小包，准备悄悄溜回酒店，平复一下这过于激动的心情。结果刚走出包厢，还没到电梯口，就被几个“埋伏”已久的身影给“劫”住了！
“然姐！”余依婷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出来，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走！去休息室！顺哥说请吃夜宵！”
“对对对！然姐！今天顺哥请客！必须去！”潘展乐也凑过来，虽然他自己100自预赛发挥失常没进决赛，脸上还带着点蔫蔫的，但看到木子然，还是努力挤出笑容。
张雨霏则抱着手臂站在后面，一脸“我看你往哪跑”的促狭笑容。
木子然被他们簇拥着，身不由己地往运动员休息区走。她看着潘展乐蔫头耷脑的样子，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刺猬头：“乐乐，别灰心！回去好好练！下次再来！”
潘展乐用力点头：“嗯！然姐！我记住了！下次一定进决赛！”
走进中国队休息室，气氛有些复杂。有人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精彩比赛（比如拿了女子100蝶第四的张雨霏），有人沉默地收拾东西（比如失意的徐嘉余），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消毒水和……食物的香气？
汪顺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和覃海洋、孙佳俊他们一起张罗着把外卖盒子打开。看到木子然被“押送”进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声音带着点刚比赛完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来了？饿了吧？吃点东西。”
木子然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上面还带着水汽和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她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又冒了出来，微微别开脸，小声嘟囔：“……还好。”
她的目光扫过休息室，看到了角落里默默收拾背包的徐嘉余。老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份落寞却清晰可见。木子然心里一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老余……”她轻声开口，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说“没关系”？在这种时候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她看着这位曾经叱咤泳坛的仰泳之王，如今却后继乏人，连世锦赛半决赛的门槛都未能迈入……那份英雄迟暮的悲凉感，让她喉头发紧。
徐嘉余抬起头，看到是她，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然然来了？哭过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
木子然点点头，声音有些哑：“嗯……看比赛激动的。”
徐嘉余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理解和释然：“顺子游得不错，第七名，不容易。”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我……尽力了。就是……有点可惜。”他看向不远处几个年轻队员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木子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禹景铭和王谷一。禹景铭正低着头玩手机，王谷在和别人说笑。木子然心里那股火气又有点往上冒，但看着老余疲惫而平静的脸，她又把话咽了回去。她拍了拍徐嘉余的肩膀，声音很轻，却带着真诚：“老余，你已经很棒了。真的。中国仰泳……谢谢你。” 她知道，这句“谢谢”改变不了什么，但这是她此刻唯一能表达的心意。
徐嘉余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用力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又拍了拍木子然的手背。
“老余！然然！别聊了！快过来吃东西！”张雨霏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贯的爽朗。她刚结束自己的比赛，虽然与金牌失之交臂，但第四的成绩也足够出色。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完全没有需要安慰的样子，反而像个大姐头一样招呼着大家。
“来了来了！”木子然应道，拉着徐嘉余一起走向餐桌。
夜宵是新加坡特色的肉骨茶、海南鸡饭和一些小吃。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张雨霏一边啃着鸡翅，一边眉飞色舞地复盘自己100蝶决赛的细节，哪里做得好，哪里差点意思。潘展乐也暂时忘记了失落，和孙佳俊抢着吃虾饺。汪顺坐在木子然旁边，默默地给她夹菜，倒水。
木子然看着眼前这群人：有得意，有失意，有疲惫，有斗志……但无一例外，都在努力消化着比赛的结果，调整着心态。这就是竞技体育的常态。胜败乃兵家常事，重要的是，跌倒后还能爬起来，继续向前。
她心里那份因汪顺比赛而起的澎湃情绪，渐渐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平和的温暖和支持。她端起水杯，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大声说：“来！为今天所有拼尽全力的运动员干杯！无论成绩如何，你们都是最棒的！”
“干杯！”
“加油！”
“继续冲！”
大家纷纷举杯，气氛热烈。
夜宵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但核心队员和教练组的工作还没结束。他们转移到旁边的小会议室，进行赛后复盘和后续比赛计划的制定。
木子然本来想走，却被汪顺拉住了手腕：“然然……你也听听？关于……后面400混的疲劳管理和恢复计划……”他声音不大，带着点询问和期待。
木子然看着他眼底的疲惫和认真，又看看旁边王医生投来的“救场”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灯火通明。教练分析着比赛数据，汪顺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王医生则重点讲了汪顺肩部劳损点的情况和后续理疗安排。
木子然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安静地听着。她的专业本能让她不自觉地开始思考：汪顺的体能分配、乳酸耐受度、肩袖肌群的保护、400混的节奏控制……一个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她甚至忍不住开口补充了几句关于赛前营养补充和睡眠调整的建议，语气自然得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这个团队。
汪顺一边听教练说话，一边不时地看向她。看到她专注思考、认真发言的样子，他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他悄悄把一瓶温热的牛奶推到她手边。
会议持续了很久。等结束时，已是深夜。队员们各自回房休息。
木子然和汪顺并肩走出会议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累了吧？”汪顺低声问。
“还好。”木子然揉了揉眉心，“你才累呢，刚比完赛又开会。”
“习惯了。”汪顺笑了笑，侧头看着她，“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看比赛。”汪顺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谢谢你……喊得那么大声。”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都听见了。特别是喊‘蛙’的时候。”
木子然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她想起自己在包厢里声嘶力竭的样子，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闭嘴！不许提！”
汪顺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愉悦的共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张雨霏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调侃和“恨铁不成钢”：
“啧啧啧……这俩人……大半夜的还搁这儿腻歪呢？搞啥名堂？还有人记得他俩还分手着没和好吗？我看这架势……离和好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吧？汪顺你倒是捅破啊！急死我了！”
木子然：“……”
汪顺：“……”
两人脚步同时一顿，尴尬地对视一眼。木子然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猛地甩开汪顺的手（虽然刚才根本没牵着），丢下一句“我回去了！”，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方向快步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脆。
汪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他回头，对着从会议室门口探出脑袋、一脸坏笑的张雨霏，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神里却满是笑意和……心照不宣的默契。
汪顺耸耸肩，转身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深夜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低沉愉悦的轻笑声，和那份即将
张雨霏翻了个白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怂！”
捅破的、甜蜜的“窗户纸”，在空气中无声地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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