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明德中学的操场，宋亚轩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脚步匆匆地穿过篮球场。阳光透过叶隙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快要滑落的单肩包，却没注意到前方突然冲出来的身影。
“砰——”
书本散落一地，发出哗啦的声响。宋亚轩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站稳，抬头就撞进一双带着歉意的桃花眼。少年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打完球，运动后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皂角香扑面而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路。”刘耀文连忙弯腰去捡书，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宋亚轩落在地上的一本《小王子》，封面上的狐狸图案被风吹得轻轻颤动。他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正好对上宋亚轩有些泛红的脸颊。
“没、没事。”宋亚轩也蹲下身，指尖在触碰到书本时和刘耀文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慌忙缩回手，耳尖瞬间染上粉色。
刘耀文把捡好的书递过去，目光落在最上面那本《音乐理论基础》上，挑了挑眉：“你喜欢音乐？”
“嗯，”宋亚轩点点头，抱着书的手臂紧了紧，“随便看看。”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
“我叫刘耀文，高二（3）班的。”少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显得格外耀眼，“下次打球我注意点，不会再撞到你了。”
“宋亚轩，高二（1）班。”他小声报出自己的名字，抱着书转身时，脚步似乎比来时慢了些。风吹起他校服的衣角，刘耀文看着他走进教学楼的背影，手里还残留着刚才碰到他指尖时的微凉触感，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接下来的几天，宋亚轩总能在校园里不经意地遇见刘耀文。有时是在早餐店排队时，他排在自己前面，回头笑着递过来一袋热牛奶；有时是在走廊里擦肩而过，对方会用手指轻轻敲敲他的书本，低声说句“又去图书馆？”；还有一次，他在音乐教室练钢琴，透过玻璃窗看到刘耀文站在外面，靠在墙上安静地听着，直到他弹奏结束才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周五的午后，宋亚轩抱着画板坐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勾勒着远处打篮球的身影。阳光穿过树叶，在画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他的笔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个跳跃投篮的少年身上——刘耀文穿着红色的球衣，动作利落，进球后扬起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在画我？”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亚轩吓了一跳，手里的画笔差点掉在地上。他转过身，看到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正低头看着他的画板。画纸上，那个穿着红色球衣的少年跃然纸上，眉眼间的神态被细致地捕捉下来。
“我……”宋亚轩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想把画板合上，却被刘耀文轻轻按住了手。
“画得很好。”刘耀文的目光落在画纸上，语气认真，“比我本人好看多了。”
“没有……”宋亚轩的声音细若蚊吟，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刘耀文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拿起旁边一片掉落的梧桐叶，漫不经心地转着：“你好像很怕我？”
“不是的。”宋亚轩连忙摇头，偷偷抬眼看他，少年的侧脸在阳光下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来说。”刘耀文转过头，桃花眼里盛着笑意，“下周六下午有空吗？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画展，听说有很多不错的作品，一起去看？”
宋亚轩愣住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风吹过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伴奏。他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好。”
刘耀文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明亮，像是有星星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说定了，下周六下午两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嗯。”宋亚轩抬起头，看着他跑向篮球场的背影，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脚边。他低头看了看画纸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梧桐叶又轻轻飘落下来，落在画纸上，盖住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宋亚轩小心翼翼地把树叶捡起来，夹进了手边的《小王子》里，像是珍藏起一个刚刚开8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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