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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冬日终结—蠢高ABO世界观同人文

(自创ABO世界观,请勿带入原作剧情⚠️)

"Cut!西条,再来一次!"

导演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高人背上。这已经是第十五次NG了,片场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高人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场戏是电影的关键转折点——他的角色发现准太饰演的罪犯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必须在愤怒与亲情间找到平衡。按理说,这种复杂情感戏是他的强项。

但今天,他就是无法进入状态。

"休息十分钟!"导演宣布,语气中的失望比任何批评都更刺痛高人。

高人径直走向自己的休息室,砰地关上门。他抓起水瓶猛灌几口,却无法浇灭胸口的焦躁。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发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演技产生了怀疑。

敲门声响起。

"我说了不要打扰——"

门开了,露出准太的金发脑袋:“西条先生,我能进来吗?"

高人想拒绝,但准太已经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给,双份糖。"准太递过一杯,"您演得太克制了。"

高人挑眉:"你在教我演戏?"

"我在尝试理解您遇到的困难。"准太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您平时擅长情感戏,但今天似乎......被什么绊住了。"

高人抿了口咖啡,甜度确实刚好。他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实话:"我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哪种?"

"明知对方是罪犯,是危险人物,却仍无法割舍的感情。"高人盯着咖啡杯,"这不合逻辑。"

准太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小时候我患有一种情感认知障碍,无法理解或表达爱。”

高人抬头。

"你......怎么克服那种障碍的?"他忍不住问。

准太微笑:"遇到了一个让我想感受一切的人。"

他的目光如此直接,高人不得不移开视线。休息室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我们再试一次?"准太最终提议,"把我当成您失散多年的弟弟。恨我,但又无法完全恨我。"

高人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回到片场,导演担忧地看着他们:"准备好了?"

"Action!"

这一次,高人看着准太的眼睛,不再只是看着一个同事。他想起准太讲述时的表情,那种混杂着痛苦与温柔的神情。当他说出台词时,声音不再完美控制,而是带上了一丝颤抖:

"你怎么能......在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后,以这种方式出现?"

准太的反应也变了。他没有立刻念台词,而是向前一步,轻轻抓住了高人的手腕。这个动作不在剧本上,却无比自然。

"因为我害怕,"他低声说,眼中闪烁着泪光,"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

高人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他突然感到一阵真实的痛楚,仿佛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他失散的血亲。他的眼眶发热,视线模糊——

"Cut!完美!"导演激动地大喊,"就是这种感觉!西条,你刚才的表情太棒了!"

高人迅速转身,假装整理袖口以掩饰情绪的波动。他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在镜头前流泪。更不敢相信是准太帮他突破了这道屏障。

"西条先生",准太轻声唤道,"您还好吗?"

高人强迫自己恢复正常表情:"嗯。你......即兴发挥得不错。"

准太笑了,白色羽毛轻轻飘落:"全靠您的引导。"

收工后,高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太走了过来:“西条先生,要一起去吃晚饭吗?庆祝今天的突破。"

高人张口就要拒绝,却想起今天准太的帮忙。而且,他的确饿了。

"......随便。"

他们选了一家隐蔽的意大利餐厅。准太熟练地点了高人喜欢的菜品,甚至记得他不吃蘑菇。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高人忍不住问。

准太眨眨眼:"您2018年的杂志访谈提到过。"

高人摇头:"你真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好低头切牛排。

晚餐进行得出人意料的愉快。准太讲述了他长大的趣事,高人则分享了早期演艺生涯的糗事。不知不觉间,高人发现自己竟然笑了好几次。

"说起来,"准太突然问,"您生日快到了吧?四月二十日?"

高人叉子上的面条滑落:"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粉丝基本情报。"准太笑道,"有什么庆祝计划吗?"

高人摇头:"我不过生日。"

"为什么?"

"只是......没这个习惯。"高人含糊其辞。实际上,八岁进入演艺圈后,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假装不在意。

准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晚餐后,准太坚持送高人回家。车停在公寓楼下时,高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今天......谢谢你的帮助。"

准太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随时为您效劳。"

"还有晚餐......很愉快。"高人补充道,然后迅速下车,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

回到家,高人直接倒在沙发上。今天的情绪波动让他精疲力尽。他伸手摸到遥控器,电视亮起,正好在播放准太的出道电影。

屏幕上的准太与今天帮助他的准太重叠在一起。高人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微笑。他急忙换了频道,却无法控制脑海中回放今天的场景——准太即兴抓住他手腕时的温度,晚餐时听到有趣故事时嗤笑的样子......

手机震动起来,助理发来明天的通告单。高人正要放下手机,又一条消息弹出:

[今天您演得很棒。晚安。] ——来自一个未保存的号码。

高人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他没有存过准太的号码,但除了那个金发Alpha,不会有别人这样称呼他。

他应该删除这条消息。或者至少不回复。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明天别迟到。]

发送后,高人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仿佛它会烫手。他走进浴室,让热水冲刷疲惫的身体。但无论如何冲洗,那种奇怪的温暖感始终萦绕在胸口,就像......就像喝了热可可后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高人被门铃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开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精致的纸盒。打开后,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是他最喜欢的那家店的招牌熔岩蛋糕,旁边还放着一小袋薄荷糖。

没有卡片,但高人知道是谁送的。他咬了一口蛋糕,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独自吃完整个蛋糕,而是小心地盖好盒子,留了一半。

也许......也许今晚可以分给那个总爱多管闲事的后辈。就当作是感谢他的帮助,高人对自己说。仅此而已。

片场里,准太正在和导演讨论今天的戏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金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高人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加入讨论。

准太看到他,眼睛一亮:“西条先生!早上好!"

高人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问:"吃早饭了吗?我带了些蛋糕。"

准太的表情就像收到了全世界最棒的礼物。高人别过脸去,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

清晨的片场,西条高人坐在化妆间里,眼睛半闭着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忙碌。连续三周的高强度拍摄让他筋疲力尽,但电影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不能有丝毫松懈。

"西条先生,您的咖啡。"助理推门而入,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高人接过,抿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这不是片场的咖啡。"

"是东谷先生送来的,"助理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说您喜欢这家店的深度烘焙。"

高人想反驳,但咖啡的香气确实比片场提供的劣质货好太多。他只好又喝了一口,任由温暖的液体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他每天都送东西来,是不是?"高人突然问。

"您终于注意到了?除了咖啡,还有周二的水果切盘,周四的手工三明治,上周五那盒巧克力......"

高人放下咖啡杯,心跳莫名加速。他原以为只有自己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没想到在旁人眼中,准太的关心如此显而易见。

"他只是......"高人试图找个合理的解释,"只是热情过度。"

助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走出化妆间,高人一眼就看到准太站在布景中央,正和武术指导讨论待会儿的打斗戏。阳光从高窗洒落,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戏服,衬得肩膀格外宽阔。

高人不由自主地驻足观看。准太比划动作时手臂肌肉的线条,认真听讲时微蹙的眉头,还有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这些细节不知何时已深深刻在高人脑海里。

“西条先生!”准太发现了他,挥手招呼,"来看看这个动作设计。"

高人走过去,刻意保持半臂距离。但当他俯身看分镜图时,一缕金发擦过他的脸颊,带着清爽的薄荷香气。高人屏住呼吸,假装被图纸吸引。

"这里我需要把您摔到墙上,"武术指导指着示意图说,"然后掐住脖子。虽然是假动作,但看起来会很逼真。"

高人点头,专业地讨论了几个细节。但当他转身时,发现准太的表情不太对劲。

"怎么了?"高人小声问。

准太摇头:"没什么。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待会儿可能会弄疼您。"

高人差点笑出来。这个能在即兴表演中把他逼到绝境的Alpha,居然担心一场假打斗会伤到他?

"我是专业演员,"他扬起下巴,"别小看我。"

准太的羽毛恢复了一些白色,但眼神依然担忧。

"Action!"

高人迅速进入角色,与准太展开激烈搏斗。按照设计,准太会将他摔向一面装饰墙。但就在高人即将撞上墙面的瞬间,他感到准太的手微妙地调整了角度,自己大半重量都落在了对方手臂上。

"Cut!东谷,动作不够狠!"导演喊道,"再来一次!"

第二次尝试,结果如出一辙。高人能感觉到准太在刻意收力。

"东谷,"高人压低声音,"别放水。我能应付。"

准太的眉头紧锁:"我怕伤到您。"

"按剧本演,"高人坚持道,"这才是对我专业的尊重。"

第三次拍摄,准太终于放开了演。高人被狠狠摔向墙壁,虽然实际冲击力被准太的手臂缓冲,但视觉效果极其逼真。接下来是掐脖子的镜头,准太的手虚扣在高人咽喉处,摄影角度看起来就像真的在施力。

"很好!继续!"导演兴奋地喊道。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高人身后的一块布景板突然松动,尖锐的金属边角直直朝他的后脑勺砸来。高人尚未察觉危险,却看到准太的表情瞬间扭曲——

"小心!"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高人猛地拉开,同时他听到一声闷响和准太的痛呼。片场顿时乱作一团。

"东谷先生!"

"医务组!快叫医务组!"

高人踉跄几步站稳,转头看到准太半跪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臂,鲜血从指缝渗出。那块金属板就落在他脚边。

"你......"高人声音发颤。

准太抬头,眼中的暴怒还未完全消退,但看到高人安全无恙后,表情立刻柔和下来:"您没事吧?"

高人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他从未见过准太那种表情——那一瞬间,准太的眼睛几乎变成兽瞳,全身散发着Alpha特有的威慑性信息素,片场本想来帮忙几个Omega工作人员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医务组很快赶到,为准太包扎伤口。幸好只是皮肉伤,不需要缝针。

"东谷,休息半小时再继续。"导演拍拍准太的肩膀,"反应很快,救了西条一命。"

高人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戏服下摆。他想上前,又不知该说什么。最终是准太先开口:

“西条先生,能帮我拿一下那边的水吗?"

高人如蒙大赦,赶紧递过水瓶。

"谢谢。"高人低声说,"为刚才的事。"

准太白色羽毛轻轻飘落:"随时保护您是我的职责。"

这句话本应让高人反感——他一向厌恶Alpha那种自以为是的保护欲。但此刻,他却感到一股暖流涌向胸口。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准太的眼神变得深邃:"您真的不知道吗?"

高人移开视线,心跳如擂鼓。他当然知道,或者说,他开始感觉到了。但承认这点意味着要面对太多他尚未准备好面对的东西。

拍摄重新开始后,准太表现得若无其事,仿佛刚才的意外从未发生。但高人注意到他每次移动左臂时都会微微皱眉。这种隐忍让高人胸口发紧。

收工时,高人故意拖延时间,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准太身边。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直截了当地说。

准太有些惊讶,但还是卷起袖子露出包扎好的伤口。绷带上已经渗出了一点血迹。

"应该换药了。"高人皱眉,"去我休息室,我有医药箱。"

准太的眼睛亮了起来,乖乖跟着高人走。休息室里,高人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伤口比想象中深一些。

"可能会留疤。"高人轻声说,用消毒棉轻轻擦拭伤口周围。

"那很好,"准太的声音带着笑意,"像个勋章。"

高人抬头,正对上准太温柔的目光。他们的脸靠得极近,高人能闻到对方呼吸中的薄荷清香。一瞬间,他产生了想一个疯狂的冲动。这个念头吓得他手一抖,棉签重重按在伤口上。

"嘶——"

"抱歉!"高人慌乱地后退,差点打翻医药箱。

准太却笑了:“您紧张的样子真可爱。"

"谁紧张了!"高人恼羞成怒,把绷带扔给准太,"自己贴!"

准太笑着自己处理好伤口,然后突然正色道:“西条先生,明天是最后一场戏了。"

高人一愣。是啊,不知不觉,两个月的拍摄已接近尾声。这意味着......他再也找不到每天见到准太的正当理由了。

"嗯。"他只能这样回应。

"之后有什么计划?"准太问。

"有几个剧本在考虑。"高人含糊其辞,"你呢?"

"海外有个拍摄,可能要去半年。"准太说,"但如果有理由留下......"

高人假装没听懂话中的暗示:"机会难得,别错过。"

准太的羽毛微微变灰,但很快又恢复了白色:"杀青宴您会来吗?"

"当然。"高人点头,"我是主演。"

杀青宴在一家高档日料店举行。高人本想坐在远离准太的位置,却被导演硬拉着坐到了主桌,正好在准太旁边。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高人平时很少喝酒,但今晚他破例喝了几杯清酒。酒精让他的脸颊发烫,思维也变得迟钝。

"西条,再来一杯!"导演热情地斟酒。

高人摇头:"不能再喝了......"

"最后一杯!"导演坚持,"庆祝我们电影圆满杀青!"

高人勉强接过酒杯,却被一只手拦下。

"前辈酒量不好,"准太温和但坚定地说,"我代他喝。"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准太一饮而尽。高人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莫名口干舌燥。

宴会结束时,高人已经脚步虚浮。他拒绝了奈奈的护送,说自己能叫车回家。但当他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时,发现准太正等在那里。

"我送您。"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高人想拒绝,但酒精麻痹了他的意志力。他迷迷糊糊地点头,任由准太扶他上车。

车内的薄荷香气让高人稍微清醒了些。他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

“西条先生,”准太突然开口,"电影结束后......我还能见到您吗?"

高人没有立刻回答。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打住,趁还没陷得太深赶紧抽身。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抗议。

"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说。

准太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我明白了。"

车停在高人公寓楼下时,高人已经昏昏欲睡。他感觉有人轻轻抱起他,薄荷香气环绕着他。朦胧中,他感到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床上,有人为他脱去外套和鞋子,盖上被子。

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晚安。"

第二天醒来,高人头痛欲裂。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穿着家居服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解酒药。旁边还有一张便条:

[记得吃药。早餐在冰箱里,热两分钟就能吃。 ——准太]

高人抓起便条,心跳加速。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记得准太送他回家,然后......然后就不太清楚了。他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可疑痕迹,衣服也换得很规矩。

松了口气的同时,高人竟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他拿起水杯,发现杯底还压着另一张小纸条:

[PS:您说梦话的样子很可爱。]

高人差点把水喷出来。他说了什么?

手机突然响起,是助理发来的消息:[今天下午三点有后期录音,别忘了。PS:听说昨晚是东谷王子抱您上楼的?整个剧组都在传。]

高人把脸埋进枕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他从未如此混乱过。更糟的是,当他想起准太即将离开半年时,胸口传来的刺痛感明确无误地告诉他:

他完蛋了。

他好像有点喜欢上那个金发Alph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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