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三月还带着料峭春寒，温心语裹着米白色羊绒大衣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微蹙的眉。屏幕上是经纪人林姐发来的消息：“《我们的歌》第四季导演组刚联系我，想邀你参加。节目定位‘经典重生’，需要年轻歌手和前辈合作翻唱。你考虑下？”
她垂眸，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大衣袖口的刺绣。这是她独立工作室成立后的第一个季度，手上接了两部话剧邀约，一部现代剧的试镜也刚通过初筛。妈妈总说：“小语，你小时候总趴在剧场后台看，说以后要站在聚光灯下。”可她更想要的，是“演员温心语”被认可，而不是“谁谁谁的女儿”或“某某的女朋友”。
手机震动，是林姐的语音通话。温心语吸了吸鼻子，按下接听键。
“小语啊，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林姐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上回你推了某综艺，他们转头找了个刚出道的小花，结果直播时把《茉莉花》唱成Rap，热搜挂了三天‘文化消亡’。你不一样，你读研时跟着导师做过戏曲研究，上次演《游园惊梦》，弹幕全是‘原来昆曲这么美’。”
温心语沉默片刻：“可我怕……”
“怕被贴标签？怕粉丝吵架？”林姐轻笑，“你记不记得去年《隐秘的角落》选角？导演组说‘我们要一个眼睛里有故事的女孩’，你试镜时没化妆，抱着剧本坐了半小时，最后拿了角色。这次《我们的歌》也是一样——他们需要能镇住经典的人，不是靠流量，是靠底气。”
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声音：“对了，节目组给了三个合作对象选项：时代少年团的马嘉祺、张婧仪、单依纯。你之前看过他们的舞台吗？”
温心语脑海里闪过片段：马嘉祺在跨年晚会唱《夜空中最亮的星》，高音部分眼尾泛红；张婧仪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里的复古港风；单依纯的海豚音。她捏了捏手账本——那是她从高中开始记的，每一页都贴着戏票根、歌词片段，还有偶尔冒头的“想合作的人”。
“马嘉祺。”她突然说。
林姐在那边顿住：“哦？你也喜欢他？我看过他的采访，说‘音乐是和世界对话的方式’，和你上次说‘演员是用角色和观众交朋友’挺像。”
温心语耳尖发烫，赶紧转移话题：“我明天去录棚看看流程？要是太吵，我就推了。”
“别急着拒绝！”林姐提高声音，“陈导亲自来谈的，他说‘这姑娘眼睛里有光，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总想着红不红’。再说了——”她压低声音，“你工作室刚起步，接综艺能拉点商务资源。上回你说想给话剧团拉赞助，这不正好？”
挂了电话，温心语盯着窗外的玉兰树。枝桠上还挂着冰碴，可芽苞已经鼓鼓的，像要挣脱冬天的束缚。她翻出手账本，在空白页写下：“2022.3.15 《我们的歌》邀约。理由：1. 音乐是演员的另一张脸；2. 林姐说陈导懂戏；3. 马嘉祺的眼睛像星星。”
三天后，温心语拖着行李箱走进《我们的歌》录制大棚。化妆师迎上来：“温老师，您先去A区试装，马老师他们正在B区彩排。”
A区的镜子映出她的模样：米色针织衫，黑色直筒裤，头发松松挽起，没有浓妆。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这是她能想到最“不刻意”的造型。
路过B区时，歌声突然飘过来。是《小半》的副歌部分，带着点沙哑的温柔：“半冷半暖的秋，静静烫贴身边……”温心语脚步微顿，这声音比她在视频里听到的更有温度，像浸在温水里的鹅卵石，轻轻蹭过心尖。
“温同学？”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心语转身，撞进一双像浸了月光的眼睛里。马嘉祺穿着浅蓝卫衣，手里还拿着歌词本，发梢沾着点彩排时的碎发：“我是马嘉祺，等下选歌组队，能和你聊聊吗？”
他的声音比耳机里更轻，尾音带着点北京人特有的儿化音。温心语点头，跟着他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坐下。旁边是时代少年团的其他成员，宋亚轩举着手机对她比耶，丁程鑫笑着递来一瓶矿泉水：“嘉祺哥最近总念叨‘想找个声音干净的合作’，这下找到了！”
马嘉祺耳尖微微发红，伸手接过水：“亚轩你别乱说。”他转头看向温心语，眼神认真，“其实我们选歌时，导演组说想试试‘老歌新唱’。我之前翻了你的采访，你说‘演员要挑战不同的情绪’，这首歌的副歌有很多层次，我想和你一起试试。”
温心语喉咙发紧。她想起昨晚在手账本上写的：“想找一个能接住我情绪的人，不是靠台词，是靠声音。”眼前的人，眼睛里有星星，声音里有温度，或许就是他要找的人。
“好。”她听见自己说，“我试试。”
当天晚上，温心语在手账本上贴了张便签：“今天见到马嘉祺。他的眼睛像星星，声音像温水。选歌时他说‘想试试老歌新唱’，我想，这或许是个开始。”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开后，马嘉祺翻开自己的备忘录，新添了一条：“温心语，中戏大三，眼睛很亮，笑起来有小梨涡。合作曲《小半》，需要多听她的呼吸节奏。”
春寒未褪，可有些故事，已经悄悄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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