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提示音在凌晨四点十七分响起时，温心语正对着镜子贴假睫毛。她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是话剧演员特有的锐利；但此刻，那双眼里却盛着水雾般的光，像被揉碎的星光。
“温老师，该上场了。”助理小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发颤的兴奋，“导播说今天观众席坐满了，连后排过道都站了人。”
温心语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颗珍珠发夹别在耳后。这是林姐特意选的，说是“要衬得你眼睛更亮”。她提起裙摆走向舞台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现场的嘈杂——那是五千个观众的心跳，是五千个期待的目光，是她和马嘉祺准备了二十三天的《小半》。
舞台中央的追光灯突然亮起，暖黄的光铺满整个舞台。温心语站在舞台左侧的钢琴前，指尖轻轻抚过琴键。她余光瞥见右侧的台阶上，马嘉祺正弯腰整理自己的卫衣下摆——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衬衫，袖口特意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那是她去年在话剧后台送他的，说是“音乐人的幸运物”。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来到《我们的歌》第四季初舞台直播！”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今晚第一组登场的是温心语和马嘉祺，他们将带来改编版《小半》。让我们用掌声欢迎！”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温心语坐在琴凳上，深吸一口气，手指落下第一个音符。前奏的钢琴声清澈干净，像一片落在心尖上的雪。她抬眼看向右侧——马嘉祺已经走到麦克风架前，正对着调音师点头。他的目光扫过观众席，最终落在她身上，唇形轻轻动了动：“别怕。”
那是他们的暗号。排练时，每次她紧张到忘词，他都会用这个眼神和口型安抚她。
主歌部分，马嘉祺的声音像一片温柔的雾：“半冷半暖的秋，静静烫贴身边……”他的尾音带着点上挑的弧度，和钢琴的旋律完美契合。温心语跟着哼唱，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把“回忆也在蔓延”的“延”字拉长，像一根无形的线，串起两人的呼吸。
副歌部分，两人交换位置。温心语走到舞台中央，马嘉祺坐在钢琴前为她伴奏。她的声音比之前更稳，带着点克制的颤抖：“不敢回看，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
“这里。”马嘉祺突然用口琴吹了段变奏，音色清冽，像秋天的风穿过银杏叶，“我改编了间奏，你试试跟着我的节奏。”
温心语愣了一瞬，随即跟上。她的声音里多了丝释然的温柔，像秋天的风卷着落叶，却不再萧瑟：“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这是他们争议最大的改编——原曲的副歌是“不能原谅”，但温心语提议改成“不能遗忘”。排练时，马嘉祺皱着眉说：“改词要谨慎。”可当她坐在钢琴前，用眼神告诉他“我想表达的不是怨恨，是遗憾”时，他突然懂了。
“不能遗忘，那些被爱填满的时光……”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全场寂静了三秒。紧接着，掌声如雷。温心语望着台下的观众，看见第一排有个穿红裙的小女孩举着灯牌，上面写着“温心语的马嘉祺，我永远的神”。
“谢谢。”她对着麦克风说，声音有些发颤，“这首歌是我们对‘遗憾’的重新定义——不是‘没能拥有’，而是‘曾经拥有’。”
马嘉祺接过话筒，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就像歌词里说的，‘不敢回看’，但其实……”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耳语，“我很想回头看看，看看和你一起走过的路。”
台下瞬间炸了。温心语的脸烧得厉害，她低头整理琴谱，却瞥见自己的手账本从包里滑出一角——最后一页的便签上，写着：“今天排练时，他说想和我‘回头看看’。原来‘双向奔赴’，是从‘我敢和你一起走’开始的。”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救命这是什么神仙舞台！”
“温心语的马嘉祺，我磕的CP是真的！”
“改编绝了，‘不能遗忘’比原曲更有故事感！”
导播切到后台镜头时，温心语正被工作人员围住。她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抬头却看见马嘉祺站在后台入口，手里举着颗薄荷糖——和排练时递给她的那颗一模一样。
“给你的。”他挤到她面前，耳尖泛红，“陈导说你刚才唱到‘不能遗忘’时，眼眶红了。”
温心语接过糖，剥了糖纸含进嘴里。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炸开，她突然想起昨晚手账里的内容：“他的声音像春天，我的心跳像鼓点。原来‘喜欢’，是从‘我敢和你一起走’开始的。”
这时，林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小语，官博数据爆了！#温心语马嘉祺双向奔赴#89852435
温心语抬头看向马嘉祺，他正望着她笑，眼睛里有星星，比所有聚光灯都亮。
后台突然响起工作人员的催促：“嘉祺、温老师，去参加赛后采访！”
两人并肩走向采访区时，温心语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打开微博，热搜第一的配图是刚才舞台的抓拍——她的手搭在他胳膊上，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评论区第一条是马嘉祺的超话大粉：“从《我们的歌》第一期就跟了，这对真的不是剧本！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全世界。”
“紧张吗？”马嘉祺突然问，侧头看她。
“有点。”温心语如实说，“但更多是……”她顿了顿，“开心。”
“我也是。”他笑了，“刚才唱到‘不能遗忘’时，我突然觉得，和你一起走的路，才刚刚开始。”
采访间的灯光亮起时，主持人笑着问：“两位刚才的舞台让很多观众‘磕疯了’，你们对‘CP’怎么看？”
马嘉祺刚要开口，温心语突然抢先说：“我们是音乐伙伴。”她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但如果是‘双向奔赴’的伙伴，好像也不错。”
马嘉祺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他的笑声像春风拂过琴键，温暖而明亮。
采访结束回到后台时，温心语的手账本已经被人翻到最后一页。她翻开新页，写下：“2022.3.24 初舞台。他的声音像春天，我的心跳像鼓点。原来‘喜欢’，是从‘我敢和你一起走’开始的。”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马嘉祺的手机备忘录里，新添了一条：“温心语今天说‘双向奔赴的伙伴也不错’。她的眼睛里有光，我想，这就是我要找的‘音乐之外的答案’。”
窗外的月光洒进后台，照在两人的手账本上。温心语的那页夹着片银杏叶，马嘉祺的那页贴着张话剧票根——那是他们共同的起点，也是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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