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是疼痛的象征,
也是记忆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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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郁沅。
阿公给我取名叫“沅”,这个美好的字蕴含全家对我的爱与希冀。温柔、开朗、善良,像水一样纯洁。
【水】
这个字贯穿我整个孩童时期甚至是青春。
四岁,我被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跳水比赛吸引。下坠的瞬间,像蝴蝶破茧一般。在小小的我眼里,叫作“跳水”的新奇事物就这样闯入我的世界。
爸妈带我去尝试过几次,我是很有天赋的,我不怕水,而且在池子里游得很自如。大家都夸奖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天生吃这碗饭”,我只知道我喜欢跳水,我不害怕跳板到泳池的高度,不害怕下坠的失重感,不害怕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不害怕,我喜欢。
在报班进行专业学习这个事上,家里人吵了好大一架,妈妈怎么都不愿意松口。跳水很苦的,她不想我受一点受苦。
妈妈是十岁离开台北来到北京学习体操,她努力一生,甚至连北京都没走出去过。只留下一身的伤病,她手臂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
妈妈不愿意让我走她的老路。
妈妈最近经常半夜流眼泪,我很心疼。如果我的喜欢让妈妈觉得痛苦的话,
“妈妈我不学跳水了。”
妈妈抱着我哭了很久,久到我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只隐隐听见妈妈在我耳边说了句。
“妈妈爱你。”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踏上了跳水这条路。起初我是很激动兴奋的,可时间久了,我发现大家所谓的“天赋”在这儿一无是处,太多了,太多人了,太多人拥有这个所谓的“天赋”。
一个动作我要练上几十甚至上百遍才能勉强追上别人的进度。
直到十三岁,我进入省队,十五岁进入国家队。
我花了十年,为了进入国家队这个名额拼了命训练,所有人都争破脑袋要出人头地。
还好我赢了。
但我的目标远不止此,我要赢,我要一直站在最高的那个领奖台上。
我的实力配得上我的野心,我的跳水生涯前期还真的是一帆风顺,拿奖拿到手软,大家又说,“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可是命运好像不打算放过我。
东京奥运会,我好不容易争到这个名额。可生长痛的疼痛如此鲜明,鲜明到能听见软骨组织分裂时的细碎声响。
【青春是一场自我拆解,疼痛最终化为眼泪】
忍耐,还是,放弃。
沅不仅寓意着善良开朗,也寓意着坚韧沉稳意志坚定。
#郁沅×跳水运动员#
郁沅“我不会放弃。”
郁沅“我会赢的,不只是赢下比赛,更是打破偏见和不看好,也是战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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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汪顺。
我的名字是我爸取的。我妈怀我的时候家里很多事不太顺,一个“顺”字不仅承载了全家人的希望,更是美好的祝愿。
我六岁开始学习游泳,十三岁入选浙江队,十五岁进入国家队。甚至在二零一一年,十七岁的我获得了全国游泳锦标赛四项冠军。
看起来还真是“顺”,但老天总爱开点玩笑。
一二年的肩伤导致我伦敦奥运会比赛失利未能晋级,
一四年的发烧导致仁川亚运会成绩不理想。
接连的失利,我陷入了对自己的深深怀疑,随之而来的是低谷期的迷茫和挣扎。
顺吗?好像不太顺。
我太想证明自己了,我太想够到那个高度了。我拼命的训练,却因为过于急躁导致气胸复发。
太多人质疑指责我,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们都说我没有冠军相,说我年龄大了,外界的声音好大。
担心吗?害怕吗?有过。但我不想放弃。
东京奥运会,或许是最后一次。
【被折断翅膀的候鸟,在迷茫的风里失去方向。】
常常有人问我后不后悔。
虽然我叫顺,但也不代表我的人生就注定一辈子顺顺利利。
#汪顺×游泳运动员#
汪顺“不后悔。”
汪顺“顺还是不顺,由我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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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痛觉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