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生专注这里的一草一木,神情是掩不住的喜悦,或许来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朱子期和陈知远两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独留陈望生和他们的看不见的鬼在门口。门口大多为华服配饰的大小姐大少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有多心酸。
怎么还有亲人的情节?不过他的家人应该不会来了,毕竟自己可是被赶出来的。
陈望生看的入迷,那鬼拍拍他的肩。
顷刻间,陈望生的身体天旋地转被一个撞倒,他跌坐在地上极为狼狈。偏偏撞倒他的人站着不动,眉目间尽是嘲弄。本是愤怒的陈望生抬眼一看,只觉好笑。
“哟,这不是小殿下吗?来这里拉帮结派?”陈望生往他身后一看,人群果然是浩浩荡荡的围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那名小殿下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关你屁事!我来找你算账的,陈望生。”
“不会吧?小殿下,多年前的事情还记着呢?肚量这么大的吗?殿下。”
是面子被戳破的羞愧,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白听羽这么想,必须让这个陈家小贱人好看!
一群人围着白听羽让陈望生害怕,结果却是反效果。他不仅不怕还嘲讽白听羽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白听羽本来要打向他脸的手,不知怎么就停下来了。身体好像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颤抖一下就转过身去,跪着大喊道:“师傅!”
陈望生好奇的越过千千万万人的腿与白听羽叫师傅的那人对视,两人目光交汇,他竟有些惊愕。几步上前,闪身几下便来到陈望生的身边。又是一瞬间的诧异,诧异陈望生为什么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尽管那名高人的身体面向陈望生,但是他对白听羽说道:“怎么回事?”
白听羽身体颤颤巍巍,婆婆妈妈不和他的师傅说明话。高人才将视线放归还跌坐在地上的陈望生,眼神中有着品不出的意思。
陈望生眼神从白听羽和高人之间流转,随即瞄见白听羽那幽怨的小眼神,有人在他耳边轻轻的笑。
“报告!我刚刚被白听羽同学当成碰碰车撞到地上了!”
此番幽默的语言让在场的只有他耳边的那个人可以笑出来。
白听羽狡辩,“不是!我没有!他满口胡话!”
一计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大门口,陈望生不由无措了一瞬间,这么狠的吗?
白听羽的脸拗到陈望生的位置,陈望生清楚的看见那人狰狞的脸上,充满笑意,比着口型说:你、完、蛋、了。
陈望生做了一个鬼脸,也比了一口型:放马过来!
那人又是一阵大笑,陈望生不明所以,心又烦索性直接怼他。
“笑笑笑,你别不是笑死的吧?”
幼稚鬼捂着嘴巴,挥挥手,陈望生便不理他了。
那位高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来和陈望生是水平的状态,陈望生也觉得有点不妥,立刻调整身位站立起来,和高人保持着身高差。
“我是天照的掌门人叫许平江,你可以叫我——”
“平江掌门好!”
许平江叹了一口气,幼稚鬼终于不笑了,想到什么一样,一眨不眨看着陈望生。白听羽的有些坏笑的看着他。
“罢了罢了,”白听羽的眼睛瞪大,怎么不见自己是这般待遇的表情,许平江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不漏的被陈望生听见,“你的眼睛很像一个故人。”
别是情人。
幼稚鬼又拾起笑容,“怎么可能是情人?他可是出了名的绝情呢!”
陈望生不理幼稚鬼,幼稚鬼要不自讨没趣,就四处看看。
许平江继续念念叨叨,“你是陈府三少爷陈望生?”
陈望生点点头,看起来乖极了。
“我听陈家三少爷病弱不起,如今一看却是精神抖擞?毫无任何经验的你如何从鬼镜出来的?又如何毫发无损不昏迷三日呢?你身上谜团查重。不过,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许平江说完,一群看起来高手模样的人打量这个孩子,却见一个女人看着陈望生大叫道:“应师兄!!”
幼稚鬼手顿了一下,陈望生不明所以,幼稚鬼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姓应?”
“你有病吗?”
幼稚鬼点点头,对陈望生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陈望生有些不解,刚刚说的太快了根本听不清啊!
白字看出来他的困惑适时滚动:后山不能去。柏木堂可以看看。名人堂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去。
眼下就棘手的还是那个“应师兄”“应师兄”乱叫的女人。大家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许平江却留有一丝戒备,严肃问陈望生。
“你可有见过一个高高束发,长相不凡,迷之自信的少年?”
陈望生摇摇头,那女人就被抬了下去,那女人还在鬼叫着什么之类的。
“算了算了,今日也是离奇,”许平江注视陈望生的那双眼睛,陈望生想起刚刚的话抖了抖身体,那人轻若飘絮的声音飞过,“从今你便是我天照的弟子,住在西边的无酒楼吧。”
身边的人皆是一惊,许平江遣散了其他弟子,给陈望生指了一个方向,叫他赶忙收拾东西。
身边的几位惊讶长老跟在许平江身边,边走边谈。
“怎么回事?平江,那屋子不是不让人碰?”
“就是!就是啊!万一……”
许平江像是受够了多年东躲西藏的老鼠一样,将杯子扣在这个桌子上面,“万一万一!人生哪有那么多万一?你们看看李伏苓被他折磨成什么疯子了?我们难道还要一直怕一个已经死透了的人吗?!我们继续这样下去会疯的,和李伏苓一样成为一个疯子!”
他们相顾无言,可是那人对他们的恐惧是入骨的那是一句两句便可以忘记的。
许平江叹一口气,继续演讲,“就算他回来,他可以杀那个陈家小子吗?”
众人抬眼看着他,许平江的手捏的杯子都要碎了。
对哦,他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想要杀谁,就可以杀谁,毫无道德底线。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呢?
许平江“咳”的一声,似乎缓解了他的尴尬。他们的谈话远不只此,可远在天边的陈望生就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