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是蜘蛛网的又是扬起的尘土,方才听他们的聊天陈望生还以为是什么超脱世俗之地,起码也得是风景绝佳,这下好了,风景确实绝佳,能不能住人还说不定呢。
半夜三更,陈望生终于收拾完准备入睡,又久久不能平静。如果明天测阴球测出来发现自己没有天赋怎么办?就算是幼稚鬼的两个冥币也让他紧张,反反复复摩擦着那两块可怜的东西。
幼稚鬼终于是出现了,盯着陈望生,“这是害怕?”
“太棒了,你出来一定可以给我引很多鬼。”
太棒了?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幼稚鬼微不可查顿了一下,尽管陈望生的目的不纯,但他还是心里道:也不算小没良心。
“别要我提醒你啊少爷,你现在可什么抓鬼技巧的没有呢,等一下鬼找上来又得欠我人情不说,万一不小心死了,那……”
陈望生偏过头去,若有若无抱怨,“你那么厉害哪能叫我死啊?”
“自然是,”幼稚鬼停住话头,冲陈望生使眼色,用一只手指比在自己嘴巴上面,“嘘,门外有人敲门。”
人?陈望生诧异的盯他,要把他盯出洞来,后者无所畏惧耸耸肩,指示陈望生开门。
陈望生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两步开了门。门外一片漆黑,漆黑中陈望生与一双正气凛然的眸子对视,有这一双眸子的心理安慰下,他也不再害怕。
“敢问前辈们是?”
一个个人从陈望生身前那人的身后走出,粗略计算也有八位。陈望生眼见势头不妙快言快语与他们说:“承蒙前辈们的厚爱了,今日晚辈有些困,来日方长啊。”说罢,那门正以极快的速度关上。
一只手硬生生将门给拦住了,陈望生也不好再继续关门,便开门见山问道:“前辈如此时辰来找晚辈是?”
那人捏着下巴,模样倒是一众子弟中最正义凛然的,正义凛然?陈望生不习惯的想,这根本不是用来形容人的长相的,但是此刻用在那人身上莫名有几分贴身,真诡异。
“别前辈前辈的叫了,怪不习惯的,我叫于锦然,你可以叫我锦然师兄。我们此处来此处是为了寻你的,听闻你的一些稍微离奇一点的事迹,”稍微离奇?陈望生的表情谈不上好看,于锦然没看见继续吐话,“我们想在夜半邀请…”他似乎在犹豫称呼问题。
“陈休、陈望生随便叫。”
于锦然眉头舒张开,“望生师弟,我们想邀请你去陪我们听个故事。”
听故事?恐怕能在这里流传的故事非鬼即死人,不过他倒是却一个这样的机会,欣然答应下了。
只是有人可能有些不满,“喂?喂!有人在意一下我吗?大半夜的和人出去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陈望生拍着马屁头也不回的和于锦然一行人走,“唉,大人那么厉害,一个小人物都救不活,岂不是说出去笑死人了?”
幼稚鬼没说话,嘟着嘴注视他们离开的方向,忽而又化为一摊黑雾,随风而行。
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小屋中,那屋子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陈望生居然有些警惕的愣是不想进去了。
“哎呀,望生师弟,这种阴冷的氛围才好讲,且不说里面装的可是一屋子的测阴球呢。”
测阴球散发阴气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为什么会有一屋子?
疑问问出,于锦然笑了笑,“那自然是历代天之骄子测过的测阴球啦!我们掌门心软不舍得丢呢。”
啊?这个测阴球居然还是一次性用品?历代天之骄子?那岂不是很珍贵?不过他们看起来不怕,应该不会出事吧?陈望生右眼不跳都知道一定会出大事,因为自己可是个倒霉催,赖不到他,谁邀请他的谁担责啊。
一开门,一屋子阴气,众人不多言语将陈望生围在一起。这个氛围确实有些,再呆上一会儿陈望生直接感冒死了。
众人想起什么,一件一件的袍子给陈望生披上去。“你还没有练内功,体虚。”
陈望生不多言语,他们就自顾自开始了。
几个人不满吵起来了,“我不要在听应无咎的故事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有没有什么恐怖故事,别听他的了!”
应无咎?姓应?真的是个很少见的姓,想来今天那个疯言疯语的女人应该是在叫他吧?
陈望生的分析能力开始渐入佳境,对应无咎也越来越好奇。一只手扯着于锦然的袖子。
于锦然淡然开口,“好吧,各位听腻了,那我来讲一个鬼故事吧?”话落,袖子被扯了一下,于锦然朝陈望生那边微微一笑。
“只有望生师弟没有听腻?不不不,望生师弟根本没有听过,那这样吧,少数服从多数。”于锦然靠近陈望生的耳朵,对他轻声说“望生师弟要是可以进玉林关我就日日夜夜与你讲他的事情。”
玉林关?最高学府?
不等陈望生思考,他们就开始自己的鬼故事。
“传说我们的学校后山有一条大蛇叫千栖浮蟒,她是一个妖怪,不过一开始不是。小优,一位美丽的女子,出生贫民窟,三天饿两顿。一日她去井边打水,一眼便爱上了那站在台阶上傲视群雄的少年,打听才知是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来村中降妖除魔。小优本打算放弃这一段看起来荒谬致极的感情,可那一夜有一人闯进小优的房间,给小优吓一跳,试问各位一觉醒来,发现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怎么办?”
众人重在参与的回答,于锦然本就是为了节目效果,也没有等他们思考就继续讲。
“那是一个很怪的人,哦!不能说是人,带着人皮面具,脸似摇摇欲坠,小优当时害怕的都不知所措,呼吸也忘记了,救命也喊不出口。嘭的一声大门被踹开,那位傲视群雄的少年有几分不耐的注视怪物,又转头安抚小优。小优顿时心花怒放,等男人打完鬼怪就出来表明了心意,嘿,可怜她找到的竟是一个负心汉啊。”
大家听到这里皆是叹惋,陈望生却心事重重。他暗自想着:这难道就是不去后山的原因吗?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蛇呢?思绪有一次被于锦然打散。
“那夜小优与那男人吵了一架,她看见那男人搂着一位女子搂搂抱抱,生气上头。与他道“你这样我去你师父那一边举报你”男人想自己平生那么好的印象要被这个女人毁了,气不过。他拿着不知和人给的神水给小优灌去,嘿,那神水是塑妖水无论人还是妖都可以变成自己想要的那种样子。小优心灰意冷,要求变为一只巨蟒将负心汉狠狠缠绕至死。”
于锦然眼神低垂,缓一口气。窗外吱呀吱呀的风声和于锦然突然停下的声音让环境变得有些恐怖,没有维持多久,就继续下去。
“小优如愿以偿变成了巨蟒,可修道之人最忌讳妖怪,男人也想到这一点,大声往外面喊,“有妖怪!”附近的人都走了过来,不少是师兄,不少是掌门,不少是宗主。小优看着往日喜笑颜开对着自己的脸,变的如此狰狞恐怖,心怀鬼胎。她也是吓的自行离开了,可怀有身孕的人怎么走快呢?”
大家倒吸一口气,骂那个男的不是东西。
“数日后,巨蟒归隐山林,将儿子趁着月色放在负心汉的门口,希望他恋在旧情照顾一下这个孩子。不过说来也巧,当时小优一眼看上负心汉便是因为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这孩子一出生就有了。以至于负心汉一眼便知情,默默抚养着。完毕!”
故事讲完,他们准备走,却一股凉气袭来。又要发生些“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