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我偏头看向身旁的人，脚步略顿：“陈玄青，你为什么喜欢我？”声音轻飘飘地散在风里。
陈玄青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措辞，半晌才开口：“这东西谁说的来？反正就是你不在的时候，干什么都会想起你。”语气随意，却透着一股子笃定。
我愣了一下，思绪飘远：“我以前有个朋友，因为一些事，她和她丈夫离婚了。她后来跟我说，她一直很后悔，后悔和丈夫分开。”
陈玄青侧目看我，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你说的是你自己吧？那个丈夫……是李云庭？”
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某一点：“那朋友挺花心的，转眼就爱上别人了，可后来她才发现，她心其实一直属于她的丈夫。”
“那还不简单，去找她丈夫不就行了。”陈玄青说得轻巧。
“可她丈夫已经娶妻了。”我低声说着。
陈玄青微微怔住，片刻后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这时，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砰”的一声。我抬手朝上一指：“你看。”
陈玄青随之抬头，眉梢微扬：“你喜欢的话，回去我就给你放。”语气漫不经心。
我轻笑出声：“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城里乱成什么样了都。”话虽如此，心里却暖融融的，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了。
陈玄青低头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思忖了好一阵，才从袖口取出一只包好的簪子：“我帮你盘发吧。”
我没有拒绝，静静看着他。关于唐彦州的离去，我似乎已经没了追问的兴致。心底深处，那份归属感，始终归于眼前人。
“陈玄青。”我唤他。
“嗯？”他应得短促。
“其实我……”话到了嘴边，却卡住了，怎么都吐不出来。
陈玄青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啧，口是心非的笨女人，那就好好珍惜知道吗？别像你朋友那样。”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掺杂着宠溺。
我本来想说很多话的，但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
逛够了街，天色渐晚。我们回到房中，陈玄青倒在床上，没多会便没了动静。我躺在他的右臂上，他的左手顺势揽住我的腰。
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凝视他的侧脸，心里盘算着：等城里的事处理好了，就和李云庭说清楚，然后就和陈玄青成亲。想到这，我忍不住靠近了一些，轻轻吻了上去。
“啪”地一声，他的手掌覆上我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我瞳孔猛地一缩，对上他睁开的眼，那双眸子里盛满了狡黠与得意。
“你没睡？”我有些窘迫。
陈玄青挑眉：“还好没睡，不然就错过这么大的福利了。”
我耳根一热，别过头不去看他。他却不依不饶地将我搂进怀里，逼我对视：“你也喜欢我对吧？”
我的目光游移，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你不是知道吗？”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蒋妍，你心里有我。”他的语调沉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有陈玄青。”
我只觉得脸上滚烫，像是被热浪扑了个正着，只能点点头。
得到答案的陈玄青俯身压下，唇瓣贴上我的唇，吻得缱绻而深沉。
……
翌日清晨，我缓缓睁开眼，身旁早已凉透。刚坐起身，门便被人推开，陈玄青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醒了？吃点东西吧。”
我看着他，脑海中浮现昨晚的画面，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低下头去。
陈玄青挨到床边坐下，语气里带着戏谑：“害羞什么？又不是头一回了。”
“你别说了……”我嘟囔着接过碗，一口气将粥喝完。
收拾妥当后，我们驾马启程，九日后抵达京城。来不及歇息，便直奔山上采药。
“没想到这药材还挺容易找的。”我松了口气，语气轻松。
陈玄青抿了抿唇：“别想太轻松，最重要的是蛇人的蛇头。”
我心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陈玄青看出我的担忧，安抚道：“蛇王不知何时归来，我们今晚就行动。我相信你腰间的剑能护我们周全。”
我摸了摸柳叶剑，心里默默叹气。他哪里晓得，这把剑至今未开张过。光是想到要去蛇府，我都觉得自己可能要命丧半途。但最终，我还是点了头。
入夜，我们潜入郊外营地。那些蛇兵正在处理尸骸，显得毫无防备。陈玄青抓住一条落单的蛇人，那蛇人当即化作原形，想要反咬陈玄青，却被他一把掐住七寸。
“刀给我。”他向我伸出手。
我连忙递过刀，他动作麻利地割下了蛇头。后续的过程如法炮制，担忧竟是多余。
次日，我们将解药喂给百姓，安置在庙里。眼下该商议如何应对蛇人的问题。
何景明说道：“据家父的书所载，蛇行动灵活，依赖视线。我们选在深夜或黎明之前，将他们引入狭窄空间，用火焚烧即可。”
陈玄青点头：“确实可行。具体安排呢？”
何景明拿起树枝，在石桌上画下布局：“山前有天然深坑，只需改造为暗道。我引蛇群至此，皇上放火封锁出口即可。”
陈玄青敲定计划：“那就行动。”
然而，在众人忙碌时，我走向陈玄青，提出离开：“要彻底解决蛇人，必须毁掉他们的巢穴。我去过一次，再走一趟，摸清底细。”
“不行！太危险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陈玄青皱眉，声音陡然提高。
“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我有把握。”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待在我身边！”他语气强硬，“你之前去那干什么？为了唐彦州？”
面对质问，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为了唐彦州？”他重复一遍，语气冷了几分。
我默然，默认了。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行，你想去就去。但记住——”
“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我打断他。
“都听我的？”他重复我的话。
“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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