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电子幽灵
林悦的喉咙发紧，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某种信号，让黑暗中的存在变得更加清晰。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手电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电筒的光束在剧烈晃动下将走廊的墙壁切割成扭曲的阴影。
"他醒了。"
屏幕上的血红色文字仿佛在跳动，像是某种活物在蠕动。林悦的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突然，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开始变化，一行接一行地浮现：
"你看见了吗？"
"他在看着你。"
"他就在你身后。"
林悦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走廊。她的影子在墙上剧烈摇晃，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谁在那儿？！"她颤抖着喊道，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知来源的短信：
"别回头。"
林悦的手指僵在半空，手机差点脱手。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理智告诉她这一定是恶作剧，是某个护士的恶趣味，或者是系统故障。但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走廊尽头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林悦强迫自己深呼吸，努力平复心跳。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立刻回到护士站，找到其他护士，确认404病房的情况。她不能——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的水滴声从身后传来。
林悦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向病房内部。床铺依旧整齐，窗户紧闭，没有任何异常。但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床单的褶皱似乎……和刚才不一样了。
她的手电筒光束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现在却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黑色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物体，形状像是某种古老的医疗器械，表面布满了暗红色的污渍。
林悦的喉咙发紧，手指微微颤抖。她慢慢靠近床头柜，手电筒的光束在金属物体上晃动。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把手术钳，但钳口处却有着不规则的锯齿，像是被强行扭曲过。
滴答。
又是一声水滴声，这次更加清晰。
林悦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天花板——
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通风管道的缝隙中缓缓滴落，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这不是水。
她的目光顺着通风管道移动，发现管道的缝隙中隐约透出一丝黑色阴影，像是某种东西在缓慢蠕动。
林悦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就跑。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立刻——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灯光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她本能地眯起眼睛。她踉跄着冲向护士站，却在推开门的瞬间僵住了。
护士站的电脑屏幕上，血红色的文字再次浮现：
"你逃不掉的。"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目光落在电脑旁的值班表上——原本应该写满护士名字的表格，此刻只剩下一个名字，被反复涂抹，直到几乎无法辨认：
"陈默"
她的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的短信：
"他在404等你。"
林悦的喉咙发紧，手指颤抖着想要拨号，却发现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她的视线落在护士站的挂钟上——
3:33
秒针诡异地停在了数字"3"上，一动不动。
走廊深处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拖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靠近。
林悦的血液仿佛凝固，她的目光落在护士站的抽屉上——里面有一把备用钥匙，可以打开整层楼的紧急出口。
她必须——
滴答。
水滴声再次响起，这次就在她身后。
林悦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向护士站的门口——
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那里，轮廓模糊，看不清面容。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手指死死攥着手电筒，光束剧烈晃动。
黑影缓缓抬起手，指向她。
林悦尖叫一声，转身冲向紧急出口，拼命拉开安全门——
黑暗。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楼梯间，手电筒的光束在楼梯上跳动。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立刻报警，必须——
脚步声。
缓慢、沉重、一步一顿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像是有人正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下走。
林悦不敢回头，拼命向下跑，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冲到二楼，冲进走廊，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走廊尽头的病房门缓缓打开，一个黑影站在门口，轮廓模糊，看不清面容。
她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的短信：
"欢迎回来，林悦。"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机从她手中滑落，屏幕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影缓缓抬起手，指向她。
林悦的喉咙发紧，她的目光落在黑影的手上——
那是一只苍白的手，五指修长，指甲漆黑如墨，指尖滴落着暗红色的液体。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人类。
黑影缓缓向她走来，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林悦转身就跑，却猛地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她的身体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黑影站在她面前，轮廓逐渐清晰——
那是一张苍白的人脸，眼睛漆黑如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呼吸。
那张脸——
是陈默。
但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的虚无。
他的嘴角缓缓张开，声音嘶哑而冰冷：
"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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