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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苏稚北已经在应禾家住了两个星期了。
这两个星期像被阳光晒暖的蜂蜜，黏稠里浮着细碎的甜。
她们会在傍晚晃进巷口的日料店，看苏稚北用筷子夹起颤巍巍的三文鱼腩，鱼油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也会蹲在夜市摊前，共享一碗浇满麻酱的凉皮，辣椒油染红嘴角时相视而笑。
苏稚北总在客厅角落支起画架，画布上渐渐堆起歪歪的毛团、应禾直播时垂落的发丝，还有几瓣被压平的香槟玫瑰干花。
此刻夕阳把客厅染成橘子汽水色，应禾刚结束直播，抱着平板窝在沙发里删改歌单。
苏稚北盘腿坐在地毯上，歪歪懒洋洋地趴在她膝头，被挠得舒服时，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震动声。
猫毛在夕照里浮沉，苏稚北指尖勾着歪歪的尾巴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苏稚北我说，怎么好几天不见黄子弘凡往你这儿钻了？
应禾划屏幕的手指顿了顿。
歪歪甩了甩尾巴，换了个姿势把脑袋搁在她脚踝上，肉垫粉得像樱花。
她低头点开手机，置顶对话框停在三天前黄子弘凡发的猫咪打哈欠表情包，再往上是他发的消息【今天的云像被撕碎的棉花糖】。
应禾他在录芒果台的新综艺，《跳进地理书的旅行》。
应禾把平板放在腿上，屏幕亮着综艺官微的页面。
应禾自驾游类型的，去云南大理、丽江那些地方，边玩边拍地理知识。
苏稚北挑眉，把歪歪抱到自己腿上：
苏稚北自驾游？开着车在洱海边兜风那种？
应禾嗯，节目组快录完了，前几天导演联系我，说邀我当第四期和第五期的飞行嘉宾。
应禾滑动屏幕。
应禾你看，这是嘉宾表。
应禾除了黄子弘凡，还有文韬、齐思钧，哦对了，还有曹恩齐。
苏稚北他们都是你录制那个密神5的朋友？
应禾对啊，团建去了 。
她把平板转向苏稚北，屏幕上是嘉宾们的官宣合照。
黄子弘凡站在最边上，手里拎着个地图卷轴；中间穿浅色衬衫的男生抱着相机，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正是曹恩齐。他泛着细微光。
苏稚北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屏幕上曹恩齐的侧脸，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苏稚北这个拿相机的是谁？
苏稚北感觉气质好安静啊，有点像我画过的那种在图书馆看书的男生。
她把平板凑近，连睫毛都快贴上屏幕。
苏稚北你看他拍照片的姿势，好专业的样子——他是摄影师吗？
应禾不是的，只是随便拍拍 。
应禾man哥和我一样，是学音乐的 。
应禾想起导演提过，曹恩齐在节目里常背着相机拍花絮，晚上还会和黄子弘凡一起在民宿弹吉他。
应禾导演说他拍的洱海日出特别好看，还剪了个延时摄影的片段当彩蛋。
苏稚北延时摄影！
苏稚北眼睛更亮了，抓着应禾的手腕晃了晃。
苏稚北我上次在网课上学过一点，一直没机会实操！要是能跟他请教两句，说不定我画风景时的光影处理能进步——
她突然顿住，眼神从平板上的照片移到应禾脸上。
苏稚北等等，你刚才说能带我一起去？
应禾嗯，导演说飞行嘉宾可以带一位亲友，纯玩就行，不用参与拍摄。
应禾拿起手机晃了晃。
应禾现在打个电话确认，你就能跟我去云南了。
应禾洱海、玉龙雪山，还有……说不定能围观曹恩齐拍星空。
歪歪被两人的动静吵得抬了抬脑袋，爪子懒洋洋地拍了拍苏稚北的手背。
苏稚北却顾不上撸猫，猛地跪起来，膝盖陷进沙发垫里：
苏稚北去去去！现在就打！
她一把夺过应禾的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翻找。
苏稚北我要带画本去写生，还要让曹恩齐教我用广角镜头，顺便看看黄子弘凡在镜头前会不会偷偷看你——”
应禾说什么呢你！
应禾想抢回手机，脸颊却先一步热起来。
她看着苏稚北举着手机跑到阳台，对着电话那头认真确认行程的背影，忽然想起导演提过，第五期有个在花海拍延时摄影的环节，黄子弘凡昨天发消息问她“要不要试试扛相机”，当时她还没来得及回。
夕阳彻底沉进楼群，客厅的灯自动亮起，在地板上投下暖黄的光晕。
苏稚北挂了电话蹦跶回来，手机往茶几上一扔，眼睛亮晶晶的：
苏稚北搞定！导演说第四期后天在大理集合，我们明天就飞昆明！
她突然抓起应禾的手，指尖因为激动而发烫。
苏稚北对了，住的民宿好像有个屋顶露台，我们要不要带画具去？说不定能蹲到他拍银河——
应禾任由她晃着自己的手，看着她眼里映出的灯光，忽然觉得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好像比想象中更让人期待。
歪歪慢悠悠地爬回她腿上，爪子踩在平板屏幕上，恰好遮住了黄子弘凡在照片里弯起的眼角。
她看着苏稚北冲进客房翻行李箱的背影，听见衣柜门被拉开时发出的轻响，忽然觉得胸腔里有种蓬松的暖意，像刚烤好的面包，正滋滋冒着热气。
也许云南的风真的能吹散所有犹豫。她想，等见到黄子弘凡时，要不要问问他，什么样的云像被撕碎的棉花糖？
苏稚北抱着一堆衣服从客房里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的猫：
苏稚北应禾你看，这件碎花裙去洱海拍肯定好看！
苏稚北还有这个防晒帽，跟曹恩齐昨天发的vlog里戴的是不是同色系？
应禾接过她递来的裙子，指尖蹭过柔软的布料，忽然笑了：
应禾先收拾行李吧，你不是说要带十套衣服吗？再不去整理，明天该赶不上飞机了。
苏稚北知道啦！
苏稚北把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又转身扑回客房。
苏稚北我还要带防晒霜、速写本……
应禾那你先收拾着，我去把歪歪送到我爸妈家 。
苏稚北收到！
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应禾拿起平板，重新点开黄子弘凡的对话框，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终只打出一句：
【云南的天气怎么样？需要带厚外套吗？】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窗外的夜色正好漫过城市的轮廓。她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忽然发现嘴角的弧度，比刚才看综艺官宣图时，还要弯得更自然一些。
歪歪在她腿上打了个哈欠，粉肉垫不小心按到了平板的锁屏键，暗下去的屏幕上，黄子弘凡和曹恩齐的身影叠在一起，像两团模糊的暖光，映着即将启程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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