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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的第一场雪落尽时,空气里还残留着清冽的寒意,黄子弘凡的个人演唱会却在体育馆里酝酿着滚烫的热度。
场馆外的积雪折射着路灯的光晕,场馆内早已人声鼎沸,暖黄的顶灯将偌大的空间烘得像个蓄满期待的暖房。
应禾站在后台入口,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
饱满的花盘沉甸甸坠在茎秆上,金色花瓣边缘泛着细腻的绒毛,在走廊暖白的灯光下晕出一圈温柔的金边,像是把刚落的阳光都拢在了花瓣里。
苏稚北帮她理了理米白色的围巾,指尖划过柔软的毛线:
苏稚北紧张什么?
应禾指尖捏着花束上的杏色缎带,指尖轻轻一绕,打了个工整的蝴蝶结,缎带尾端垂在花茎间轻轻晃:
应禾可能是女朋友的身份?
苏稚北笑出声,眼角的余光瞥见走来的曹恩齐,故意扬高了声调,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出轻响:
苏稚北那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曹恩齐手里拿着瓶温水,瓶身凝着层薄薄的水汽,他自然地递给苏稚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曹恩齐刚彩排完,他让我来看看你到了没。
他的目光落在应禾手里的向日葵上,眼底漾起笑意,嘴角弯出浅浅的弧度:
曹恩齐向日葵很配他。
应禾那是!
应禾扬起下巴,鼻尖微微翘着,像只刚赢了比赛的小孔雀。
应禾我亲自挑的。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喧闹,郭文韬、蒲熠星、齐思钧和何运晨几人走了过来,脚步声混着说笑,把安静的走廊填得满满当当。
蒲熠星手里举着个应援灯牌,粉色的LED灯闪着“凡心禾意”的字样,在灯光下格外亮眼:
蒲熠星小禾,这灯牌借你用?保证在台下最显眼。
应禾才不要。
应禾笑着摆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灯牌边缘,冰凉的塑料触感带着点滑稽的热辣。
应禾这玩意我拿着有点太像显眼包了 !
应禾我还是安安静静听#他唱歌。
齐思钧拍了拍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厚厚的毛衣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齐思钧放心,他今天状态特别好,早上还在休息室练你那首《未寄的信》,钢琴盖掀开着,阳光洒在琴键上,他唱到副歌时还红了耳尖呢,说要给你个惊喜。
何运晨推了推银框眼镜,镜片反射着走廊的灯光,语气认真得像在分析案件:
何运晨我们在观众席前排占了位置,正对着舞台中央,视野绝佳,保证你能看清他每个表情——包括挑眉时眼角的小纹路。
郭文韬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蓝色的包装纸上印着电池图案,递过来时指尖还带着点凉意:
郭文韬给,应援棒电池,以防万一。
应禾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忽然想起重生前那些独自对抗病痛的夜晚。
那时候病房的白炽灯总是冷白的,窗外的天是灰蒙蒙的,连输液管里的药水都带着冰碴似的凉。
而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像束光——苏稚北围巾上的草莓刺绣是暖红的,曹恩齐水瓶上的水珠折射着亮闪的光,蒲熠星灯牌的粉色晃得人心里发烫——把日子照得亮堂堂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暖意。
场馆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只剩下应急灯的微光在人群里流动。
前奏响起的瞬间,钢琴键敲出第一个音符,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浪涛似的涌过整个体育馆。
应禾跟着人流走到观众席前排,扶着冰凉的栏杆往前看。
聚光灯“唰”地亮起,落在舞台中央的黄子弘凡身上——他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微敞着,吉他背在肩上,弦上还缠着银色的拨片。他抬起头,笑容比舞台上的追光还要亮,眼尾的弧度像被阳光吻过。
黄子弘凡晚上好!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像杯加了冰的橘子汽水,清爽又滚烫。
黄子弘凡欢迎来到我的演唱会,今天……有特别的人在场。
他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越过闪烁的灯牌,精准地落在应禾身上,然后对着她,带着笑意眨了眨眼,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应禾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手里的向日葵,指腹划过花瓣的绒毛,耳朵却在欢呼声中悄悄红了,像被舞台的暖光烤过。
第一首歌是轻快的摇滚风,电吉他的弦被拨得飞扬,鼓点敲得人心头发颤。
黄子弘凡在舞台上跳跃着,黑色西裤的裤脚扫过舞台地板,额角渗出的汗珠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钻。
应禾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看着他唱歌时微微张开的嘴角,忽然觉得这样的他比录音棚里安静创作的模样更有生命力——像株迎着风生长的向日葵,每片叶子都舒展着,浑身都透着亮。
曹恩齐坐在苏稚北旁边,手里拿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瓶身的标签在灯光下泛着白。
在她跟着节奏喊到咳嗽时,他悄悄把水递过去,指尖碰到她的手背:
曹恩齐慢点喊,嗓子会哑。
苏稚北接过水,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没什么火气,像只炸毛的小猫:
苏稚北要你管。
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瓶盖被拧开的瞬间,还带着他指尖残留的温度,温温的,像春天刚化的雪水。
蒲熠星举着相机拍个不停,快门声“咔嚓”响,他眯着眼睛找角度,嘴里念叨着:
蒲熠星这角度绝了,他挑眉那下刚好被灯光照着,发微博肯定能上热搜。
郭文韬在旁边帮他举着应援灯,粉色的光映在他脸上,他看了眼相机屏幕,偶尔点评一句“构图还行”,语气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赞同。
何运晨则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齐思钧凑过去看,发现是演唱会流程和观众反应分析,连第几首歌时掌声持续了多久都记着,忍不住笑他“职业病犯了”,声音里满是揶揄的暖意。
应禾看着身边插科打诨的几人,又看向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黄子弘凡,忽然觉得,幸福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
它是苏稚北嗔怪里藏着的依赖,是曹恩齐递水时指尖的温度,是蒲熠星镜头里定格的瞬间,是郭文韬未雨绸缪的电池,是何运晨认真记下的细节,是齐思钧藏在鼓励里的温柔,更是舞台上那个笑着看向她的人。
有一群人陪你哭,陪你笑,陪你见证每一个值得纪念的瞬间,把灰色的过往,都走成了洒满光的现在。
当唱到《未寄的信》时,电吉他的声音渐渐轻了,只剩下钢琴的伴奏在空气里流淌。
黄子弘凡忽然停下脚步,走到舞台中央的立麦前,对着麦克风轻声说:
黄子弘凡这首歌,唱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聚光灯再次扫向应禾,暖黄的光把她整个人拢住,全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带着善意的起哄和笑。
她抱着向日葵,花瓣的金边在灯光下格外温柔。
在无数道视线里,她忽然不紧张了,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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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各位看官老爷看好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