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未寄的信》的前奏混着细碎的雨声响起时,像有细密的银线从音响里漫出来,缠缠绕绕漫过全场。
暗蓝色的幕布上仿佛洇开了水痕,将每个人的耳廓织成湿润的网,连空气里都飘着青灰色的诗意,像被晨雾浸过的窗玻璃。
原本沸腾的欢呼渐渐沉淀,只剩下荧光棒在黑暗中摇晃。
明明灭灭,映得观众的睫毛都染上了细碎的彩光。
黄子弘凡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深棕色的皮质凳面在聚光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边缘的缝线像道鎏金的年轮。
他的黑色西裤裤脚轻轻搭在凳腿上,露出一小节瓷白的脚踝,脚踝骨的弧度在暖光里投下浅淡的阴影,像雪地里卧着的月牙。
他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拨动,银亮的琴弦震颤着,弹出的音符裹着雨意,带着点苔藓的凉。
目光却像系了红绳的风筝,始终稳稳落在观众席前排那片熟悉的身影上——应禾的白衬衫领口别着枚银杏叶胸针,在暗夜里闪着哑光的金,像找到了港湾的船,笃定又温柔。
黄子弘凡这首歌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轻轻扬起,像被雨洗过的风拂过青石板,清清爽爽的,还带着点吉他弦的余颤。
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的阴影,随着说话的幅度轻轻晃动,像蝶翼扇动着光斑。
黄子弘凡但今天,想邀请故事的另一位主角,上台来和我一起唱。
聚光灯“啪”地一声炸开,暖金色的光晕把应禾整个人圈住,像给她裹了层融化的蜜糖。
连她怀里抱着的向日葵都染上了层焦糖色,花瓣边缘泛着金红的边,像被夕阳吻过的痕迹,花盘中心的褐黄色籽粒,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周围的粉丝发出善意的哄笑和欢呼,浪涛似的掌声里,还夹杂着几声清亮的“好般配 !!”“上去呀禾禾!”。
粉色荧光棒晃得最凶,把前排的空气都染成了蜜桃色,像撒了把甜甜的糖霜在风里。
黄子弘凡应禾。
黄子弘凡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电流的微麻,清晰地落在她耳里。
应禾指尖捏着向日葵的绿茎,指腹蹭到茎上细小的绒毛,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痒得她耳尖都泛起了粉,连呼吸都跟着乱了半拍。
黄子弘凡愿意上来吗?
应禾深吸一口气,怀里的向日葵花瓣蹭着下巴,带着干燥的暖意,像晒过太阳的鹅毛。
花瓣边缘有点扎手的锯齿,却让人想起晒谷场的踏实,花盘沉甸甸的,压得她手肘弯出柔和的弧线。
她抱着花站起身,黑色的裙摆扫过座椅边缘,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风吹过杨树叶的轻响。
裙摆上绣着的银色星子随着动作闪烁,像把碎钻撒在了墨色的丝绒上。
身边的蒲熠星用胳膊肘轻轻推了她一把,力道里满是鼓励。
他的黑色卫衣袖子蹭过她的胳膊,带着点棉质的柔软,袖口露出的手表链闪着铂金的光,像浸在水里的月光。
蒲熠星去吧小禾,我们给你打call!保证是全场最响的!
苏稚北也笑着朝她挥手,米白色的围巾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毛线的纹路像团蓬松的云絮。
她眼里盛着亮闪闪的期待,比手里那根渐变粉的荧光棒还亮,围巾角扫过脸颊时,留下道浅淡的白影。
苏稚北别紧张,就当在录音棚里练歌,我们都陪着你呢,跑调了也没人笑你。
应禾好。
她抱着花穿过人群,脚下的地毯是暗红色的,软乎乎的像踩在晒干的红叶堆上,绒毛蹭着鞋底,带着点轻微的阻力。
周围伸来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有人的指甲涂着豆沙色的甲油,有人的手腕上戴着红绳手链,带着陌生却温暖的温度,像春日里拂过草叶的风,轻柔又带着阳光的香。
工作人员递来话筒,金属网罩闪着冷白的光,上面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却被掌心的汗焐出了层薄热,像握着块正在融化的冰。
黄子弘凡从高脚凳上站起来,黑色西装的衣角轻轻晃动,布料上的暗纹在光里若隐若现,像流动的墨色水纹。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像团燃烧的炭火,透过指尖传来,瞬间驱散了所有紧张,连指尖的微颤都停了,只剩下脉搏在皮肤下咚咚地跳。
黄子弘凡别紧张。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黄子弘凡就像那天在房间里一样,我们唱给彼此听,不用管别人。
她点点头,看着台下挥舞的荧光棒汇成彩色的海洋,红的像跳动的火焰,紫的像浸了酒的桑葚,波浪似的起伏。
浪尖上跳跃着光,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兴奋的红晕,像冬日里围坐的炉火,暖得人心头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热意。
——

呀呀哈哈 今天的完成啦 明天继续奋斗吧 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