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将近,月隐星稀。
村东的老槐树在夜色中投下浓重的阴影。
江辞独自站在树下,裙裾被夜风吹拂。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万金来了。
他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贪婪。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树下女子的面容,眼中瞬间爆发出惊艳和淫邪的光。
李万金“小花?真的是你!”
李万金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夸张的惊喜,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珍宝,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李万金“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害得我好找!”他搓着手,涎着脸凑近。
江辞“找我?”江辞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目光锐利如针,刺向他。
李万金“是啊!”李万金拍着胸脯
李万金“当年我多么喜欢你,现在依旧那么喜欢你!日思夜想啊!”
他试图去抓江辞的手腕,被她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江辞“所以,”江辞的语调陡然下沉,“你要推平坟地,拟建货栈的事,是假的?只是为了引我出来?”
李万金“怎么可能是假的?”李万金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李万金“我喜欢你是真,建货栈也是真!正好,你回来了,天意啊!你就和我一块去劝劝那些老不死的。他们对你印象不错,你跟我一块去,软硬兼施,他们肯定能同意!”
江辞“呵。”江辞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我是不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李万金,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
江辞她向前逼近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你爹,你娘,还有你家祖上的坟,应该都埋在那片岗子上!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个不肖子孙,连他们死了都不让安生,会不会晚上爬出来找你,把你拽下去好好问问?”
李万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掠过眼底,但随即被蛮横取代。
李万金他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啧啧啧,小花,多年不见,你这张嘴还是那么厉害。不过,我告诉你,”
李万金他挺起肥硕的胸膛,“我李万金要是怕这个,就不会干这件事!我是为了以后子孙后代能过上好日子,能衣食无忧!我相信,我爹娘他们在下面,会理解的!”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掩饰不住眼底的虚浮。
江辞“我看也就你自己这么想。”江辞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江辞“废话少说。开个价吧,多少银子能让你停手,放弃那块地?”
李万金“银子?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江辞“那你要什么?”江辞看向他。
李万金李万金眼中淫光大盛,像打量货物一样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江辞,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小花啊,简单!只要你从了我,”
李万金他伸出手指,试图去勾江辞的下巴,“你家的坟地,我可以不动!我李万金说到做到!但其他人家的……你就别管了,让他们闹去,翻不了天!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保管比你在外面飘着强百倍!”
江辞“你疯了!”江辞猛地拍开他伸过来的手,眼中怒火喷薄。
李万金“疯?老子是为你疯了!”李万金被拒绝,恼羞成怒,声音也拔高了
李万金“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为了等你,我连正儿八经的娘子都没娶!就想着有朝一日……”
江辞“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整日宿醉‘醉春楼’,花天酒地。”
李万金李万金被戳穿老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随即又被一种扭曲的占有欲取代:“呦呵!没想到,小花妹妹你还挺关心我的动向啊~”
他嘿嘿淫笑着,突然发力,像一头发狂的野猪般猛扑上来,一把死死攥住江辞纤细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另一只手则粗鲁地搂向她的腰,试图将她按在粗糙的树干上
李万金“装什么呢!大晚上你约我到这黑灯瞎火的树林子里,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不就是想……”
浓烈的酒气、汗臭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欲望气息扑面而来。江辞被他死死压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硌得后背生疼。
巨大的屈辱感和冰冷的杀意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
江辞“你还真不知道。”
江辞的声音骤然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就在李万金错愕的瞬间,冰冷的匕首锋刃,稳稳地、精准地贴在了李万金肥厚的脖颈大动脉上!
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和死亡的寒意,让他所有的动作和污言秽语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