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的拳意冲击与震荡之力让她内腑如遭重锤!
但她的眼神反而更亮,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意志!
借势旋身,一记灌注了全身力量与旋转惯性的鞭腿,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爆鸣,横扫庆帝腰肋!
时机、角度刁钻到极致!
庆帝右臂粉碎性骨折的剧痛未消,左臂匆忙格挡!
咔嚓!左臂连同臂骨应声碎裂!
恐怖的腿力余势未衰,重重轰在他的侧肋!
庆帝“噗——!”
这一次,是脏腑彻底碎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庆帝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眼珠暴突,充满了无尽的惊怒、不甘和一丝茫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发出最后的诅咒或疑问,却只有大股大股混杂着内脏碎块的血液狂涌而出。
这位掌控庆国数十年、心机深沉如海、武道登临绝顶的庆帝,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
最终,他靠着那根布满裂痕、象征着他无上权力的蟠龙金柱,缓缓滑倒在地,头颅无力地垂下,再无生息。
御书房内死寂一片,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江辞粗重压抑的喘息。
江辞“咳…噗!”
确认庆帝死透的瞬间,江辞紧绷的意志微微一松,一直强压的伤势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溅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刺目惊心。
她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身体晃了晃,强行稳住。
与大宗师的巅峰对决,即便她拥有非人的力量,也付出了沉重的内伤代价。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几根肋骨也出现了裂痕。
但她没有时间去调息,甚至没有看庆帝的尸体一眼。
她迅速转身,几步便踉跄着掠到墙角陈萍萍身边。
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刚才的爆发和后续的冲击,彻底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仿佛随时会消散。
江辞小心翼翼地将他从轮椅上抱起。那轻飘飘的重量,让她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渊。
她甚至不敢用力,生怕自己这具蕴含着恐怖力量、此刻又内伤累累的身体,一个不慎就会碰碎这具早已油尽灯枯的残躯。
她强忍着胸腔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将陈萍萍紧紧护在怀中。
没有丝毫犹豫,江辞抱着陈萍萍,如同来时一般,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皇宫之中。
只留下满室狼藉、一具帝王的尸体,以及地砖上那滩尚未凝固的、属于胜利者的鲜血,宣告着庆国天翻地覆的开始。
……
城郊,那座隐蔽的庭院。
昭昶早就等在此处接应,他正焦急地踱步。
当看到江辞抱着一个气若游丝、浑身散发着浓郁死气的老人破门而入时,他心头猛地一沉。
江辞“快!”
江辞的声音嘶哑而急迫,将陈萍萍轻轻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软榻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与她在皇宫中展现的杀神姿态判若两人
江辞“快救他!快!”
房里早已备好用具的木蓬深吸一口气,迅速搭脉,指尖传来的微弱脉象让他眉头紧锁,几乎感觉不到跳动。
他又翻开陈萍萍的眼睑,查看舌苔,脸色越来越凝重。
木蓬“旧疾深入骨髓,脏腑衰竭,心脉枯竭…更兼有…剧毒?”
木蓬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从陈萍萍体内残余的气息中察觉到了极其阴损的慢性毒素痕迹,这无疑加速了他的衰亡。
木蓬“而且…似乎受过剧烈冲击,心神巨耗,已是…风中残烛,油尽灯枯之象!这…这几乎…”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这几乎就是一只脚彻底踏入鬼门关了!
江辞“救他!”
江辞只吐出这两个字,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木蓬,那目光深处翻涌的疯狂与绝望,让见惯生死的木蓬都感到一阵心悸。
她身上还带着与庆帝搏杀留下的血迹和尘土,煞气未消
木蓬想起了师父苦荷的凝重嘱托,也明白了眼前这位煞神那“天下陪葬”绝非虚言。
木蓬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里面除了瓶瓶罐罐,更有一套长短不一、闪烁着寒芒的金针。
他只能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