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洞府内,氤氲的灵气如薄纱般浮动。我蜷缩在玉榻一角,看着不远处闭目调息的玄清。他胸前的贯穿伤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但每次呼吸时仍会牵动伤口,渗出点点猩红。
"师尊..."我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干涩。
玄清缓缓睁开眼。那双清冷的眸子望过来时,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伸手召来案几上的玉盏。
"喝药。"
简短的命令,不容置疑。我盯着那碗黑褐色的药汁,苦涩的气味直冲鼻腔。这已经是第七日了,每日三碗,苦得让人作呕。
"我...我已经好多了。"我小声抗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玄清的眼神陡然转冷。他起身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却依然稳如磐石地端着药碗走到榻前。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气息。
"要我喂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我瞬间红了耳尖。前日我拒绝喝药,他竟真的用唇舌渡药,那苦涩与温软交织的触感至今记忆犹新。
我慌忙接过玉盏,仰头一饮而尽。苦味在口腔炸开,呛得我咳嗽连连。一块蜜饯突然抵在唇边,我下意识含住,舌尖不小心扫过他的指尖。
玄清的眼神暗了暗。
"师尊的伤..."我试图转移话题,目光落在他胸前洇出的血迹上。
"无碍。"他收回手,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比起这个,你该解释一下今日为何要破坏结界。"
我的心猛地一沉。今晨趁他调息时,我确实尝试过破解洞府禁制。没想到他伤重至此还能察觉...
"我...我只是..."
"想逃?"玄清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扣住我的下巴,"云璃,你以为我为何要耗费半数修为救你?为何要替你压制蚀心蛊?"
他的拇指按在我颈侧蛊印上,力道不轻不重,却激起一阵刺痛。我吃痛地皱眉,却被他更用力地禁锢。
"疼..."我忍不住呜咽。
玄清的眼神变了。那层冰冷的伪装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炽热的疯狂。他俯身逼近,气息喷吐在我耳畔:"知道疼就好。记住这疼是谁给的,又是谁在治。"
蚀心蛊突然剧烈翻腾,我痛得弓起身子,却被他牢牢按在榻上。冷汗瞬间浸透衣衫,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感觉有温热的灵力从颈侧灌入,强势地镇压着蛊毒的暴动。
"师...尊..."我在剧痛中挣扎,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袖。
玄清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后背,将颤抖的我按进怀里。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几分焦灼:"忍着点。"
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与蛊毒激烈交锋。我痛得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忽然,一只手腕递到我唇边。
"咬这个。"
我抬头,对上玄清平静的目光。他竟将自己的手腕抵在我齿间。我摇头拒绝,却被他强硬地扣住后脑。
"听话。"
剧痛之下,我终于狠狠咬住他的手腕。铁锈味充斥口腔,他的血与我的血交融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蛊毒终于被暂时压制,我精疲力竭地松开牙关。
玄清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渗血的齿痕。他却不甚在意地用拇指抹去我唇角的血迹,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