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水面泛起涟漪,玄清将我抱出水面时,我浑身都在发抖。他的外袍裹住我湿透的身子,却遮不住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
"还疼么?"他声音低哑,指尖轻轻拂过我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淤青。
我摇头,耳尖发烫。方才情蛊发作时的疯狂历历在目,他像头失控的野兽般将我按在寒潭边的岩石上,用撕碎的衣带绑住我的手腕...
玄清眸色转深,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回洞府。"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受寒了。"
我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情蛊虽解,但魔毒未清,我能感觉到他步伐不如往日稳健。清虚峰上静得出奇,沿途都是激战后的痕迹——倒伏的古木,碎裂的山石,还有...斑驳的血迹。
"其他长老..."
"无碍。"玄清打断我的询问,"魔尊一死,余孽不成气候。"
洞府内,他小心地将我放在玉榻上。我这才发现,原先囚禁我的禁制早已撤去,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守护结界。玄清取来药匣,动作轻柔地为我涂抹手腕上的伤痕。
"师尊。"我鼓起勇气开口,"为何...当初要设局让我偷源初灵枢?"
药膏的清凉感在皮肤上化开,玄清的动作顿了顿。"二十年前在魔渊见到你时,"他声音低沉,"你颈间已有蛊印。"
我心头一震。原来那么早...
"蚀心蛊需以本源之力破解。"他继续道,指尖划过我颈侧已经淡去的疤痕,"而能与你魔元相融的本源,唯有源初灵枢。"
所以这三年来,他一步步引导我接近灵枢,让我的身体逐渐适应它的力量。甚至最后在魔渊,他明知我会带着碎片逃走...
"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喃喃道。
玄清放下药瓶,直视我的眼睛:"但我没算到会为你挡那一剑。"
他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抓不住。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
"师尊!"
魔毒发作了。我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触手一片滚烫。玄清额头沁出冷汗,眉心的仙印忽明忽暗。
"没事..."他想推开我,却被我死死抱住。
"这次换我来救你。"我咬牙,学着当初他为我解蛊时的样子,将灵力注入他心脉。
玄清闷哼一声,魔毒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我额头抵着他的,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主意——既然源初灵枢能解蚀心蛊,那或许...
"不行!"玄清仿佛看穿我的想法,厉声喝止,"你刚解蛊,承受不住..."
我不由分说吻住他的唇,同时引导体内残存的灵枢之力渡入他口中。玄清瞳孔骤缩,想挣脱却被我死死缠住。灵枢之力在我们唇齿间流转,渐渐化作细密的金线,缠绕上他心口的魔毒。
剧痛袭来,我眼前发黑,却不肯松口。玄清的手扣住我后脑,突然反客为主,更加深入地索求。魔毒与灵枢之力在他体内激烈交锋,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也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玄清终于松开我。他唇色苍白,但眼中的猩红已经褪去。心口处,魔毒凝结成一颗漆黑的珠子,被灵枢之力层层包裹。
"胡闹。"他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度。
我虚弱地靠在他肩头,嘴角却扬起笑意:"师尊教得好。"
洞府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结界,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玄清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轻声道:
"从今往后,不必再唤师尊。"
"那叫什么?"
他沉默片刻,在我耳边低语了一个名字。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名字,一个在二十年前魔渊初见时,他曾告诉过幼小的我的...真名。
我抬头看他,发现这个曾经冷若冰霜的仙君,耳根竟泛起薄红。心头涌起无限柔软,我凑上去轻咬他微红的耳尖:
"好,我的...清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