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戏言逗趣寻奇士,街头探寻起纷纭
凤来客栈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敞开,晨光如碎金般倾泻而入,洒在众人身上。赵文帝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望向热闹的街市。姜皇后轻柔地挽住他的手臂,凤钗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赵文天身着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赵月公主则穿着鹅黄襦裙,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发间的绢花随着步伐上下颤动。
孔夫子佝偻着背,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花白的胡须随着动作微微抖动。他搓了搓手,眼神中满是期盼,望着赵文帝说道:“陛下!老臣昨夜辗转反侧,思来想去,那少年定是秦国不可多得的奇才。咱们此番来秦国,机缘巧合得知有这等人物,若是不设法寻到,实在是太可惜了!”
赵月公主眨着大眼睛,调皮地凑到孔夫子身旁,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笑嘻嘻地说:“孔夫子,您整日把这位少年挂在嘴边,说得神乎其神。该不会是您老眼花,看错了人,把哪个普通书生当成神仙啦?”
“公主殿下,老臣绝无半句虚言!”孔夫子急得直跺脚,涨红着脸分辨道,“那日他解题时的风采,老臣至今历历在目。他对天文历法、算术之术的见解,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赵文天双手抱臂,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打趣道:“孔夫子,您如此推崇这位少年,莫不是想收他为徒,好让他继承您一肚子的学问?不过依我看,说不定人家少年,还瞧不上咱们赵国的学问呢!”
“太子殿下!您这是折煞老臣了!”孔夫子慌忙摆手,连连摇头,“老臣是真心觉得,那少年的才学足以令赵国上下受益。若能将他请回,无论是治国理政,还是学术研究,都将大有裨益啊!”
姜皇后看着三人笑闹,也忍不住开口:“文天、月儿,莫要再打趣孔夫子了。孔爱卿一片赤诚之心,为赵国求贤若渴,你们应当敬重。”她转而望向赵文帝,柔声道,“陛下,您看……”
赵文帝沉思片刻,微微颔首:“既然孔爱卿如此坚持,那我们便随你走上一遭。但一切须得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身份,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谢陛下!谢陛下!”孔夫子激动得老泪纵横,连连作揖,“老臣定当竭尽全力,找到那少年!”
一行人走出客栈,踏入熙熙攘攘的街市。孔夫子走在最前面,像只忙碌的老麻雀,逢人便打听:“这位小哥,可曾见过一位身着白衣、气质出众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腰间挂着一枚玉佩……”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又马不停蹄地向下一个人询问。
赵月公主跟在后面,看着孔夫子着急的模样,捂着嘴偷笑:“孔夫子这般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在找自家走丢的孙子呢!”
赵文天也忍俊不禁:“是啊,孔夫子这股子执着劲儿,要是用在别的事情上,说不定早成了赵国的传奇人物了!”
“二位殿下,就别再取笑老臣了!”孔夫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无奈地看着这对兄妹,“老臣只是一心想着为赵国寻得贤才,若是能找到那少年,就算被你们笑话,又何妨?”
赵文帝笑着摇了摇头:“文天、月儿,不得无礼。孔爱卿,你且仔细想想,那少年除了在市集出现,还有没有其他踪迹?”
孔夫子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回陛下,那日少年解完题便匆匆离去,老臣后来多方打听,只知他似乎常在城东的茶楼附近出没,其他的……老臣实在不知了。”
赵文天闻言,目光坚定:“既如此,那我们便去城东!就算把城东翻个底朝天,也要见识见识这位让孔夫子魂牵梦萦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众人说说笑笑,朝着城东方向走去,却不知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位不知姓名、只知些许特征的少年,将会遭遇怎样的故事与波澜……
(第二十六章)桥畔惊遇藏玄机,白衣一令震众人
秋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砾掠过洛水,将岸边芦苇吹得簌簌作响。赵文帝一行人顶着朦胧晨雾,自破晓时分便沿着河岸搜寻,鞋履沾满泥泞。孔夫子拄着竹杖,佝偻的脊背愈发弯曲,却仍倔强地不肯停歇,时不时抬头张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执着。
“孔夫子,您歇一歇吧,这都找了整整一个早上了。”姜皇后望着老人摇摇欲坠的身影,忍不住出言劝道。
孔夫子却摆了摆手,声音沙哑:“陛下、娘娘,老臣不累。若能寻到那少年,莫说走一早上,便是走上三天三夜又何妨!”
赵月公主揉着发酸的小腿,嘟囔道:“再这么找下去,我脚都要磨出泡了。也不知那位‘神仙少年’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赵文天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目光望向远方:“既已寻了这么久,再坚持坚持。”
就在众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行时,赵月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拽住赵文天的袖子,压低声音惊呼:“皇兄!快看!那是不是……”
赵文天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百米外的桥畔,一抹白影在秋风中若隐若现。那人长发半披,素白的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一幅写意水墨画。
赵月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孔夫子的肩膀:“哎!孔夫子,你说的那人在哪呢?是不是那个人?”
姜皇后、赵文帝闻声转头,只见那道白影背对着他们,身姿挺拔如松,手中握着一卷图纸,正专注地看着前方。
孔夫子瞪大了浑浊的双眼,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是他!是他!”说着,便拄着竹杖,跌跌撞撞地朝着白影跑去。
赵文帝等人见状,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嘴里纷纷喊道:“就是他!”
“不过这人家看着怎么眼熟呢?”赵文天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
待五人走近,才看清那白衣人双手叉腰,正盯着面前几十个忙碌的工人。工人们有的搬运石块,有的搭建支架,吆喝声、号子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忙碌景象。而那白衣人,赫然正是顾十七!
顾十七恍若未觉身后有人靠近,目光紧紧盯着桥上一处正在搭建的木架,神色冷峻。直到孔夫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劝你们最好别再往前走了,不想死就别往前走。”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工人,余光都未瞥向众人。
赵文帝等人愣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惊得面面相觑。孔夫子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顾十七抬手制止。只见顾十七眉头紧锁,大声喝道:“停!第三根横梁偏移三寸!立即调整!”
工人们闻言,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按照顾十七的指示开始调整。现场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赵文帝等人这才注意到,这座尚未完工的洛水桥结构复杂,木架高耸入云,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坍塌……
(第二十七章)桥畔纷争起,玉佩风波急
洛水河畔的工地上,喧闹声与机械轰鸣声交织。第三根横梁被挪动到错误的位置,工人们并未采用顾十七的方法,现场一片混乱。老工匠们看着歪斜的横梁直摇头,却无人敢出声纠正,气氛压抑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孔夫子举着一卷古老的野兽图腾图纸,手微微颤抖,嘴里喃喃自语着旁人听不懂的术语。这奇异的举动,让赵文帝、赵文天、姜皇后和赵月公主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仿佛在看一场荒诞的闹剧。
顾十七站在桥边,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桥身,嘴里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怎么还没走?我这儿忙着呢。”话音刚落,一位年轻气盛的工人大步走到他面前,眼神中满是不屑。
“公子,这最后一根桥柱要不要打?”年轻工人语气傲慢,仿佛在故意挑衅。
顾十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们是工人,还是我是工人?这点事还要来问我?”
年轻工人顿时被激怒,涨红着脸吼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个啥?要不是陛下让你来监工,我才懒得问你!”
顾十七神色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好啊,这监工的位置你想要,拿去便是,我还不稀罕呢!”说着,他解下腰间象征监工权力的玉佩,直接扔向年轻工人。
就在年轻工人伸手要接玉佩的瞬间,他的师傅从远处冲了过来,一把挡在两人中间,厉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给顾公子道歉!”
顾十七看着眼前的闹剧,神色淡然:“老师傅,不用了。他想当监工,就让他当。”说完,他将玉佩重重地塞到年轻工人手中,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和一片混乱的工地。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在场的赵文帝等人意识到,这个看似年轻的监工,身份绝不简单,而他与工人之间的矛盾,或许只是更大风暴的前奏......
(第二十八章)书沉洛水起争端,老儒怒问少年狂
洛水河畔的风卷着沙粒掠过顾十七单薄的肩头,他随意地坐在草地上,月白色衣摆如流云般铺展。那枚被夺走的监工玉佩在年轻工人腰间晃荡,老工匠无奈摇头返回工地,敲击梁柱的闷响混着秋风,成了这场闹剧的背景音。
顾十七垂眸翻开袖中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桃花。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墨经·机关篇》的批注,直到阴影笼罩书页——方才抢玉佩的年轻工人不知何时折返,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中尽是挑衅。
“装什么清高?”年轻工人猛地伸手,夺走顾十七手中古籍,“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摆谱?”未等众人反应,那本珍藏的典籍已被抛入洛水,惊起数只白鹭。书页在浪花中沉浮,墨迹晕染成一片混沌。
孔夫子“嚯”地站起身,颤抖的手指几乎戳到年轻工人鼻尖:“你这竖子!那是墨家失传的孤本!你可知......”
“老东西少啰嗦!”年轻工人甩袖打断,玉佩上的金龙纹在阳光下刺目,“他顾十七不过是陛下施舍饭食的野种,也配读圣贤书?”他忽然一脚踹向顾十七膝弯,“跪好了听着!从今日起,这洛水桥我说了算!”
姜皇后猛地捂住嘴,赵月公主攥紧裙摆就要冲上前,却被赵文天死死拦住。赵文帝眯起眼睛,帝王威压在眼底翻涌,却因顾忌身份按捺未发。
顾十七被踹得单膝跪地,发丝凌乱地垂落额前。他缓缓抬头时,眼中却无半分怒意,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听说你父亲是黑龙卫统领?”这话让年轻工人面色骤变,而顾十七已撑着草地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明日辰时,我在洛水桥头等你。若你能解开墨家机关锁,这桥归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