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靡的冷汗是禁言恐惧的泪点。
他曾无声的私自忘记在那个暗黑境地的一切痛苦折磨,可是自我意识的不断复苏则是令他不断忆起过去的钥匙。
他将不该忘怀的与该忘怀的冗杂一团,剥离不成功只好一齐丢进回忆泥沼的黑色漩涡角落,他不愿主动靠近却又妄图去其中寻觅到曾经重要的阶段。
那深切而糜烂的从前。
一切的一切……
都不重要了吧……
太宰治……
他破碎过去的灵魂之音发出阵阵低沉的震颤。
他总觉得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总认为只需要打破那层透明却格外坚硬的隔膜就可以重获新生。
可现实结果却不然。
对于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尽管已然逝去,他却妄图觅梦,他不应该陷没,他想不开,也解不开,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将探索过往云烟作为自己活着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贸然丢弃,只会令他对生存产生迷惘和矛盾。
他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问灵魂一个答案,我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诞生的呢?
也许正如灵魂无言的默,没有答案,或者正是答案。
他的诞生是意外,是不可预知的一切冗杂物,是求得生存意义本身。
他的心思细腻,敏感,脆弱,憧憬死亡,糜烂,空虚,迷惘,为他人着想,在某个薄雾朦胧的破晓失去他活着的踪迹,在清澈见底的小溪里细数自己前半生,随后享受死前宁静。
也许那时他不自觉弯起的唇角才是最好的,是对于他而言最幸运的四叶草。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许爱他的人真的会说那一句「恭喜你了」不是调笑,是理解他生的死,死的生,是由衷之言,是真心渴望他在另一个死亡的世界幸福。
他的笑容也不再是虚伪的镣铐。
太宰治苍白的脸色,激起旁人的怜悯之心,而中也却不曾,他只是对于太宰治永恒痛苦与折磨的惋惜与怅然若失。
太宰治本就是那样的,不是吗?
无论经历过多少糟心事,或者多少快乐事都会从中细细品味出惆怅的悲观主义者。
他平时的笑是自残,所以死亡的笑才更加干净漂亮。
中也平静得出奇地观看这场名为
「太宰治」
的死亡祷告。
太宰治不是人——
太宰治不是怪物——
太宰治不是冗杂物——
他什么都不是,仅此而已。
中原中也像是个哑巴,明明没有封闭双唇,也没有破裂喉咙,他可以说出任何一句平时调侃太宰治的恶劣玩笑话,像是平时太宰治对他说的那样,但是他本性的柔情,令他死寂。
坏话说不出口,好话说不出口,沉默是正确答案。
太宰治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站起身来,喑哑割裂的气音调侃中也:“你怎么……嘶…成哑巴小狗啦……”
那双平时压迫感十足的眸子在水光的沁润下变得柔和了许多,中也钴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奇异,他在那瞬间真觉得太宰治暗鸢色的桃花眼笑眯眯的贱样子真令人着迷,眼睛不自觉地低下和眼底交贴,他无暇蓝宝石般的水润眼瞳宛如覆盖了一层幻蓝的薄水雾,他对隐藏在深处本身的太宰治很感兴趣,但是虚伪透彻的太宰治他却一点也不感冒。
也许那就是人们常说的欲吧……
特别的欲,只能是太宰治给予的欲。
太宰治挣扎着缓过神来,刚才崩断的弦现在重新连接,他是来审讯中也的,作为审讯者出现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的。
他凶恶地脸仿佛是为在刚才露出了猎物的弱点而弥补,但实际上他丝毫不在意刚才在中也面前露出的窘态,因为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中也只能屈身于自己一个人,刚才的那串编码感觉令太宰治烦躁,不耐地啧了一声,那个家伙究竟是谁,中也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明明他渴望想起来,却最重阻止自己的人是自己啊,无数个困惑萦绕在心锁间,无法拼凑成的钥匙,究竟还缺少些什么。
太宰治血腥的眸子干涸的望着中也,死亡来临前的平静吗?中也自嘲地笑笑,他走到今天,真的以为只有太宰治操纵的存在吗,他比谁都清楚,不管是黑手党首领,还是那个组织,以及太宰治那一方,都在逼迫着自己和太宰治做出最后的决定,不过幸运的是还没到最后,太宰治手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精致小盒子,外观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在太宰治打开的一瞬间,中也的面部表情少见的扭曲了。
那些东西是什么啊,怎么会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啊?!
中也承认自己真的很想吼出来,不过他的嘴巴可能比脑子转得快,早就在他想清楚之前喊出来了:
「这是什么啊!?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虽然中原中也大致能看清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但认不得啊,为什么会有白色反光花边以及旁边一圈的白色蕾丝啊?!
里面有一件女性穿戴的裙子他是看得懂的,以及那纯白蕾丝渔网吊带袜,那个戴着可爱绸缎的蝴蝶结发箍是什么鬼啊!?
还有那个羞耻的纯白蕾丝花边三角内裤,真的受不了了……
可爱的纯白发箍,上左右各一的白蝴蝶结以及底下连着的白蕾丝带中间弯曲横着的柔软白色丝带前边缘,和后边缘的白蕾丝花边,以及带子中间部分组成的白玫瑰丝带花,简直可以称之为可爱萝莉的秘密武器!
还有太宰治开始为中也更换手铐啦,伸出来的一节纤细白皙的手腕上还带着部分血,红艳艳的,太宰治正好拿出纯白手铐,软乎乎的内部毛绒,带血的伤口与突然的毛茸茸物品发生碰撞然后粘连在一起的感受是不愉快的,一如既往地白蕾丝花边上面是美丽动人的玫瑰图,将金属阻隔物扣上,按紧,封闭了中也的手部自由。
这时中也才注意到了太宰治手上拿的另一个东西是白玫瑰发带,他并没有将刚才罗列出来的发箍立刻给中也戴上,而是在精挑细选下采用了这个发带,他的眼神中带着少有的细致认真,很自信且仔细地为中也戴在柔软的橘发上,戴好后,太宰治满意地看了看。
右部是一朵美丽的丝带白玫瑰,边缘是一圈花朵状蕾丝,下部是一片类似于裙子下摆的蕾丝网纱,蕾丝是上面一部分,过度得十分自然且柔和,下部的网纱层层叠叠,与网纱其中的蕾丝交叠,是朦胧柔软的氛围感。
最重要的是太宰治将丝带底部系了着一个白丝带蝴蝶结,刚好在中也的左半脸下部分与脖子的连接处的下颌骨那里,看起来格外像一个楚楚可怜的被囚禁的美丽国度的病弱美少年,可惜的是上面的形容词只对了两个——被囚禁,以及美少年。
太宰治亲手为中也穿戴好这一切,像是个刚被神抛弃的孩子般喜悦的逗弄着自己刚发现的宝藏。
他认为中也是最适合女仆的人选,这件女仆装也是最适合中也的。
中也耻辱的忍受着太宰治捉弄似的为他宽衣解带,然后换上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心思去惦念的女仆装,他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软弱,而是怨恨似的坚定着,那双蓝眸里没有死寂只有对太宰治无言的反抗与滋生溢流的恨。
那双明亮透彻的眸子里藏匿着主痛恨的可怜,是对太宰治这种行为的怜悯,对太宰治的蔑视。
他清楚地看透了太宰治内心深处的矛盾心理,太宰治悲劣地渴求中也不顾颜面地向自己索取解脱,渴望中也那可恶的妥协与卑微,但是取悦太宰治的人不会是他中原中也,而且太宰治对中也这种行为又会无比作呕,不愿相信那是中原中也做的事儿,犯恶心,然后给中也的灵魂解脱,肉体永远为自己工作,但那也是太宰治最讨厌的,没有灵魂的中也就只是一具躯壳,那不是中也,那不是……
矛盾的思想撕扯着太宰治的眼,使他直痛苦的皱眉,他没有想过去折磨中也的,在看见中也那双“宁死不屈”的眸色中,他迷茫了,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自己预料的发展,为什么没有平日里成功的喜悦,反倒有种难以言说的折磨。
在太宰治愣神之际,中原中也将手上坚硬的手铐挣脱,反倒将一切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宰治死死按到了处刑椅上,那是受训者与审讯者扭转的起点。
太宰治你算对了,就是因为太对了,所以才不好玩。
这句话是太宰治被中原中也留给的迷惘的旅人的答案。
太宰治并没有惊讶的神情,因为即使出现差错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中原中也挑衅似的眼神俯视着太宰治的鸢色,反倒没有之前那么灼人了。
他那绚烂的一抹暖霞,是燃烧的火焰,灼烧了他整片深鸢色苍穹,火星子满天飞,有的甚至烫穿太宰治清秀却不失锋芒的脸颊,使他的脸侧泛起病态的红晕,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火息,灼热,烫,烧心。
他正如被操纵的破裂木偶,可隐隐约约却在他们靠近的气息间见着了轻飘飘的细线,太宰治骨感的手指上缠绕着,无名指一动,中也一动,中原中也纤细白嫩的手指上捆绑束缚着,无名指一动,太宰治一动,他们都是对方的木偶,也是最互补的,仿佛两个人的血管天生就缠绵在一起,流经对方鼓动有力的心脏,恨沁入彼此眼眸中的泪。
太宰治目不斜视地直勾勾死盯着中也高傲的眼色。
没有爱,只有骄傲与恨冗杂的眼神。
太宰治恨死了那种藐视自己的可悲眼神,可又别扭的承认自己绝对不会主动挪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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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闭上的嘴,意犹未尽的咽了口唾沫,他那时第一时间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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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场无与伦比的极乐酷刑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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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预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场景,鞭打的声音,羞辱感的配合指令,增强他的x张力与沉浸的凌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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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者以最轻柔的力度去抚弄一个藏匿于黑夜中的怪物,他眼眸中闪过的精光扫过初学者洁白柔嫩的脸颊,咬一口就会流沁出红。
中原中也在阴冷昏暗的灯光下斜睨了眼那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盒子,里面的道具参差不齐,层出不穷,令中原中也的心脏出猛然升腾出一种诡异的兴奋与激情。
燥热蔓延上他病态般粉红小脸蛋,他太清楚接下来应该顺其自然发生的事情了,所以他以一种邪魅的姿态俯下身去,将一条精美绝伦,勾勒着犬蔷薇与马鞭草的黑色蕾丝眼纱轻勾起,搭在太宰治的桃花眼表面。
睫毛微颤,轻扫过眼前朦胧美的黑色蕾丝,宛如一段长帘遮住了直白少年匿于情夜中的糜欲,堕落的爱神与腐朽狼狈为奸。
太宰治颇为迷情的想发声,却被中也一个柔软指尖堵了回去,他下意识想伸出软舌去戳弄,想看眼前人羞恼,像是被惊着的白兔般缩回手。
可惜就在他舌尖的嫩红突出双唇时,抵上了一个球状体,太宰治在模糊不清的黑蕾丝中看不真切,但描摹轮廓大致猜测那是***,他原本是想为小狗戴上的却不曾想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东西。
他悻悻的想真是遗憾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扣好了,刺眼的渐变紫霞带着黑蕾丝花纹的皮革束缚带缠绕在后脑勺上。
口中的硅胶小球上覆盖着一朵艳丽的红玫瑰,是干净无暇的,太宰治有些急迫的开口发出“呜呜”的口齿不清声音。
中也不想听见太宰治口中恶心人的言语,而是准备独自自娱自乐太宰治,朦胧中离太宰治欲来欲近,划过正脸,附在耳畔用柔软的磁性音色在太宰治耳边呼气,激得太宰治猛颤,然后缓缓吐出了一个安全词:“非人类。这是你的安全词哦,太宰治。”
爱心形状的鞭子不轻不重地落到了太宰治的锁骨处,印出一道爱心状的红痕,中也好奇地凑近去查看,也许是因为太宰治的皮肤呈现病态的白,所以那块地方格外艳红,格外明显,因为锁骨也受到了重击,那瞬间中也清晰地听见了太宰治发出的闷哼声,以及紧蹙的眉,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也是充满了信心,想要继续下去。
如果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呢?
中也轻抚上那道红痕,酥痒难耐的让太宰治持续发出呜呜的奇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