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你与谢危可谓是寸步不离。他亲自守着你,拧帕子、端茶喂水、吃食,但凡涉及你的事,他都不曾假手于他人。
而谢危像是看出了你对此事瞒着他的内疚,倒让他起了哄骗你的兴趣。
喂水时,谢危没了第一次的温柔,反而是“贴心”——他会先含一口试温,再渡到你唇边,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眼底有你不曾察觉的偏执。
连姜雪宁和沈芷衣,还有吕显、刀琴、剑书,以及燕牧、燕临等人都不得不感叹谢危对你的好。
谢危这样向来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狠人,对谁都带着算计与凉薄,唯独毫无反抗之力的你,卸去了全部锋芒。
那些本该由侍女打理的琐事,谢危他件件亲力亲为,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却在细微处藏着熨帖的温柔——就像蛰伏在山林里的猛兽,对着自己的猎物,既想掌控,却又忍不住护着,想看它能翻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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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谢危才从你屋里离开。
谢危将房门关上,转身便瞧见了对面的张遮,谢危没什么表情,倒是张遮有些惊讶。
谢危只是点头示意,便回房去歇息了。等你休息好了,他还得教你学琴曲呢。
谢危本打算小憩一会,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做了那样一个梦。
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敲打在窗门上,就像谢危的心绪一样乱。
谢危睡得很不安稳,眉间紧皱,却又醒不来。
梦里,丞相府那满是绿萼月季的院子里,你身着谢危没见过的浅紫衣裙站在院子里,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林昭楚《怎么才来?》
谢危正准备朝你走过去时,才发现自己没办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
而这个方向,朝你走了过去的是一声素衣的张遮。
张遮《忙公务晚了些》
你挽着张遮的手臂,语气是嗔怪,可眼底却是他从未独占过的明亮的暖意。
林昭楚《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张遮《好》
谢危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张遮与你有说有笑的,抬手替你拂去鬓边的碎发,动作自然且亲昵。而你竟仰头笑着,顺从地偏过头,模样娇俏又依赖。
而后张遮将一支白玉簪绾进你的发间,你温顺的颔首,指尖轻轻搭在张遮的腕上,默契得想相守了千百年。
林昭楚《你做的?》
张遮《嗯,喜欢吗?》
林昭楚《好看吗?》
张遮《好看》
林昭楚《喜欢!》
谢危站在雨雾中,浑身血液像被冻住了一般,胸腔里的戾气瞬间炸开,疯批的偏执不受控制的翻涌。可双腿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喉间发紧连想唤一声你的名字都做不到。
谢危拼了命的想要冲破这个梦境,想要带你离开,想要告诉你,你们俩才是一对。
梦境却像故意一般,让谢危在挣扎后死心。
谢危发现自己可以动之后,就大步朝你走过去,一把攥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声音更是淬了冰的狠戾。
谢危《跟我走!》
林昭楚《谢少师这是作何?松开!》
谢危《谢少师?(冷笑)》
谢危《阿楚你不能这样,不能利用完我就扔!》
林昭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放手!》
你猛地挣开他的手,没有半分留恋,却带着决绝的疏离。
谢危想要挽留,却发现你被张遮护在怀里,眼里没有往日半分的依赖,只有一片冷漠。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带着嘲讽,声音轻飘飘的,却狠狠扎进他的心脏,扼住他的喉咙。
林昭楚《你凭什么认为我非你不可?》
谢危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你和张遮撑着伞相携远去,那背影当真郎才女配,徒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别无边无际的恐慌与愤怒吞噬。
#谢危不,不要!
谢危猛地惊醒,额角覆满冷汗,呼吸急促且粗重,眼底还残留着梦魇的猩红、惊悸与戾气。

屋外,阴雨绵绵,衬得谢危的脸色更加阴鸷,指尖攥得发白,方才梦境里你的那句“你凭什么认为我非你不可”还在耳畔回响,搅得他心口那偏执的占有欲疯狂滋长,还有那摇摆不定的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