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初夏的阳光透过录音室落地窗洒进来,斑驳的光影铺在地板上。沐琋玥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触琴键,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距离她从《青春有你2》退赛已过去差不多四个月,这段时间里,她把自己埋进了音乐的世界,像一只隐匿于壳中的蜗牛。
“《冬·蛰伏》的混音还需要再调整一下。”她抬起头,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执拗,“风雪声要更真实些,最好是能让人听到就冷到骨子里的那种。”
制作人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感叹。谁能想到,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会用如此坚定的口吻谈论音乐?又有谁能想到,那个在选秀舞台黯然退场的女孩,此刻正在打磨一张足以震动乐坛的EP?
《四季》上线那天,没有任何前兆。
凌晨零点整,四首歌悄然出现在各大音乐平台。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也没有粉丝的疯狂打榜,只有一张简单的封面:雪地中,一个背影伫立,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触干枯的樱花树枝,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这真的是沐琋玥?”当乐评人林默听到《春·萌芽》的前奏时,“啪”一下坐直了身体。巴赫的赋格结构被完美融入流行旋律,钢琴与小提琴交织,仿佛在低语:“春天来了啊。”
“这种音乐素养,根本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做出来的。”他喃喃自语。
再到《夏·炽热》,曲风骤然一变。电子鼓点猛烈敲击,声音如同火焰,在耳边燃烧。“灰烬里开出的花/比太阳更耀眼”,歌词直白而锋利,就像一把刀,剖开听者的心。
“她把这几个月的情绪全都写进歌里了。”林默提笔记录,“从《春·萌芽》的希望,到《冬·蛰伏》的决绝——这是一张用灵魂创作的作品。”
EP发布一周后,沐琋玥终于更新了微博。没有自拍,没有感谢,只有一张照片:练习室冰冷的地板上散落着几十张草稿纸,密密麻麻的音符挤满了纸面,最上面的一张写着“天气预报”四个字,字迹潦草得像个孩子的涂鸦。
2021年3月,沐琋玥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天气预报》全专上线。这次,她玩得更大了。十首歌,十种天气现象,从《晴》到《雷暴》,构建起了一个完整的情感宇宙。主打歌《晴》的MV中,她站在城市最高处的天台边缘演奏小提琴,风吹起她的白衬衫,“哗啦啦”,衣角翻飞。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道炫目的光晕,让人恍惚以为看见了一位天使。
“太危险了!”经纪人林乔熙盯着监控画面,手心冒汗,“琋玥,往后退一点!”但她好像根本没听见,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那把陪伴多年的小提琴收入琴盒。这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是父亲送给她的十三岁生日礼物,价值连城,但在她眼里,重要的是它承载的意义。
这支MV在24小时内点击量破亿。“沐琋玥 小提琴”和“沐琋玥 天台”双双冲上热搜,乐评人盛赞她的大胆创新,粉丝则疯狂解析每一个镜头背后的隐喻。
“音乐就是我的语言。”面对采访时,她淡淡地说,“《天气预报》是一张关于成长的专辑。”
五月的某个下午,沐琋玥正专注修改新歌编曲,突然,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琋玥,有个电影项目找你。”林乔熙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文件,“《走廊尽头的夏天》,青春励志题材。”
琋玥头也没抬,“推了吧,我不演戏。”
“先看看剧本!”林乔熙把文件放在钢琴上,“女主角苏夏是个高三学生,天才钢琴少女,需要你本色出演。而且……”她顿了一下,“他们希望由你负责全部电影原声。”
琴声戛然而止。琋玥翻开剧本,第一页写着:“苏夏,18岁,音乐学院附中高三学生,钢琴天才,性格内向,只在音乐中表达情感。”她继续往下读。故事简单干净,两个高三学生在夏天的走廊相遇,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没有狗血剧情,也无刻意煽情,所有情感都藏在肖邦的夜曲和帕格尼尼的随想曲之间。
“男主角定了范丞丞。”林乔熙补充道,“他刚拍完《灵域》,正在准备《致命愿望》的宣传,但看了剧本后立刻答应了。”
范丞丞?琋玥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一下琴键,“叮——”一个突兀的音符跳出。这个名字她当然知道,从偶像团体起步,如今已成为炙手可热的演员。她拿起手机搜索,屏幕上立刻弹出他的资料:《灵域》中饰演热血少年广受好评,待播剧《致命愿望》挑战悬疑题材。
“他……会拉小提琴吗?”琋玥忽然问。
林乔熙笑了,“剧本里设定男主是音乐学院小提琴专业的学生,范丞丞说他会突击训练三个月。”
琋玥合上剧本,目光落在墙上的画作上:一片雪地,光秃秃的樱花树枝指向天空,那是《四季》最初的灵感来源。
“好。”她轻声道,指尖划过琴键,流畅地弹出了《走廊尽头的夏天》里提到的那首肖邦夜曲。
窗外,初夏的风吹动窗帘,“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栀子花的香气。十七岁的沐琋玥尚不知道,这个决定将如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也不知道,另一个城市的排练室里,那个叫范丞丞的男孩正盯着同一份剧本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