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阳光比横店的更刺眼。周野看着手中的好莱坞喜剧剧本，《傻子闯好莱坞》的封面上印着自己的傻子表情包，突然想起陆沉舟说过"好莱坞的月亮比较圆"——此刻他只觉得月亮像个巨大的烤饼，而他的胃正在抗议法棍的味道。
"周野先生，"经纪人小川激动得声音发抖，"这可是斯皮尔伯格弟子的邀约！你要演傻子男一号！"
"可我答应过陆哥......"周野摩挲着剧本边缘，想起三个月前在埃菲尔铁塔下，陆沉舟说"等你拿了奥斯卡，我给你缝金快板"。
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沉舟的视频通话。周野看着屏幕里穿着戛纳礼服的男人，耳尖泛着熟悉的红色，突然想起昨晚新闻里的"陆沉舟与威尼斯影后亲密互动"。
"哥，"他强装笑脸，"戛纳好玩吗？"
"不好玩。"陆沉舟皱眉，"没有快板声，没有烤冷面，只有一群端着香槟杯的傻子。"
周野看着他身后的影后，对方正用涂着红指甲的手整理陆沉舟的领结，喉咙发紧："哥，我可能......"
"周野！"小川突然冲进房间，"斯皮尔伯格弟子要和你视频试镜！"
戛纳电影节的红毯上，陆沉舟看着手机里周野的试镜片段。画面里，对方穿着傻子服装，用快板敲着汉堡讲解"美式幽默"，旁边的翻译急得满头大汗。
"沉舟，"影后林婉儿递来香槟，"听说你有个喜剧搭档？"
"嗯。"陆沉舟盯着屏幕上周野被薯条噎住的画面，耳尖泛红，"傻子一个。"
"我看过你们的电影，"林婉儿挑眉，"借位吻戏那段......"她突然凑近，"是真的吗？"
陆沉舟手一抖，香槟洒在礼服上。远处的记者捕捉到这一幕，第二天的头条变成"陆沉舟戛纳失态，疑似因情所困"。
试镜结束后，周野收到陆沉舟的消息："傻子，戛纳红毯缺个敲快板的。"
他看着消息，想起三年前那个裤裆裂开的影帝，现在却在红毯上被影后勾着脖子拍照。手机突然弹出CP粉的剪辑，标题是"陆沉舟看周野的眼神VS看林婉儿的眼神"，对比画面让他眼眶发酸。
"周野，"小川递来合约，"对方要求你明天飞洛杉矶，和林婉儿演对手戏。"
"林婉儿？"周野震惊，"就是和陆哥传绯闻的那个？"
"绯闻是炒的！"小川恨铁不成钢，"这可是好莱坞！多少人挤破头......"
"我要问过陆哥。"周野攥紧快板，"他是我搭档。"
陆沉舟回到酒店时，看见周野蹲在门口，手里的快板刻着"好莱坞"三个字。
"哥，"周野抬头，眼睛肿得像核桃，"你和林婉儿......"
"逢场作戏。"陆沉舟皱眉，"你怎么来了？"
"来问你......"周野突然举起快板，"我能不能去好莱坞？"
陆沉舟看着他眼里的期待与不安，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看着马戏团大巴远去的心情。他掏出针线包，里面装着周野在巴黎买的埃菲尔铁塔钥匙扣："去。"
"可你说过......"
"我说过，"陆沉舟打断他，"傻子需要成长。"他顿了顿，"但记住，"他突然凑近，"你的快板，只能给我一个人敲。"
好莱坞的片场比想象中更荒诞。周野穿着印有星星的傻子服装，看着林婉儿的定制礼服，突然想起陆沉舟说过"礼服的重量和演技成反比"。
"周野，"林婉儿微笑着递来咖啡，"沉舟说你会模仿动物叫？"
"会！"周野立刻学了声驴叫，却不小心喷了咖啡。
林婉儿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终于明白沉舟为什么喜欢你了，和你在一起，连空气都是轻松的。"
周野看着她眼里的真诚，想起陆沉舟的绯闻通稿，突然意识到："你们其实是朋友？"
"我们从小一起学表演，"林婉儿点头，"他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直到遇见你......"她指着周野的快板，"你让他知道，影帝也可以做傻子。"
陆沉舟在戛纳收到周野的消息："哥，林婉儿是好人！"附带一张两人学驴叫的合照，背景是好莱坞的标志性字母。
他笑了笑，耳尖泛红，突然想起周野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那个用快板挡走光的傻子，现在居然在好莱坞和影后比谁学驴叫更像。
"陆先生，"导演喊他，"该拍吻戏了。"
镜头前，林婉儿凑近他，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周野的快板声，比香槟杯清脆多了。"
陆沉舟愣住，看着她眼里的促狭，突然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在拍吻戏时笑场，却意外得到导演的夸赞："很好！这种疏离的幽默感，正是角色需要的！"
杀青宴上，周野看着手机里的戛纳直播。陆沉舟穿着黑色燕尾服，站在领奖台上，耳尖泛着熟悉的红色。
"感谢我的搭档，"他举起奖杯，"那个教会我笑的傻子。"
台下响起掌声，周野却注意到他手里攥着一块快板碎片——是三年前他不小心摔断的那块。
"周野！"小川递来机票，"斯皮尔伯格想见你！"
"等等。"周野掏出针线包，里面多了陆沉舟寄来的戛纳红毯照片，背面写着："你的傻子，永远有影帝缝补。"
他笑了笑，给陆沉舟发消息："哥，我决定了，不去好莱坞。"
秒回："傻子，我买了快板材料，金色的，缝上奥斯卡奖杯正好。"
周野看着消息，突然想起陆沉舟说过的"翅膀长在你身上"。他举起快板，对着好莱坞的星空敲出节奏——这次，他终于明白，真正的舞台，不在好莱坞，而在那个会为他缝裤裆、陪他吃烤冷面的人身边。
凌晨的洛杉矶街头，周野啃着汉堡，听着陆沉舟的语音："傻子，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敢迟到就把你扔在太平洋里喂鲨鱼。"
"哥，"他对着手机大喊，"你耳尖又红了！"
远处的好莱坞标志闪着光，像极了陆沉舟眼里的星光。周野摸着口袋里的快板，突然觉得，比起奥斯卡，更珍贵的是那个愿意陪他疯、陪他傻、陪他把日子过成快板节奏的人。
有些距离差，永远无法用飞机航线丈量，却能被一块快板、一句傻话、一个耳尖泛红的微笑，轻易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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