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将车停在废弃钢厂外,指尖摩挲着那把从佛像里取出的钥匙。
钥匙齿纹已经氧化发黑,但柄端刻着一个模糊的编号:B-17。
这是俞家旧矿区的保险柜编号,而那个矿区早在五年前就已关闭。
为什么母亲要把这把钥匙藏得如此隐秘?
她抬头看向钢厂铁门半敞,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顶层的破碎天窗漏下一缕月光。
耳麦里传来狙击手的汇报:“已就位,但热成像显示建筑内无人。”
无人?那绑架父母的人在哪?
俞瑾冷笑,从后备箱取出一支钢笔实则是微型电磁脉冲器,能瘫痪半径50米内的所有电子设备。
既然对方想玩,她就奉陪到底。
钢架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俞瑾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第三层中央摆着一张金属桌,桌上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旁边是……
母亲今早戴的那条翡翠项链。
俞瑾刚拿起项链,录音机突然自动播放:
“瑾瑾,把ZS-2093的原件放在桌上,你父母就能活。”
机械合成的电子音,听不出男女。
她缓缓放下项链,忽然摸到佛像底部有一道新刻的划痕“7-2-9”。
这是父亲书房保险箱的密码。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许芊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手指正在不受控制地痉挛,关节僵硬如铁,连水杯都握不住。
“医生!我的手怎么了?!”她尖叫。
主治医师翻着检查报告,眉头紧锁:“神经传导异常,但找不到病因……就像突然退化了一样。”
许芊芊猛地想起矿洞里,俞瑾触碰她伤口时那一瞬的刺痛
不,不可能……那个蠢女人怎么会发现?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想给宋临风打电话,却看到一条匿名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宋临风正将一支针剂交给周姨,而针剂标签上赫然写着:“神经萎缩剂-实验型号”。
和她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
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俞瑾站在父亲书房里,输入密码7-2-9。
保险箱无声滑开,里面只有一份泛黄的文件:
【ZS-2093项目终止协议】
签署人:俞父、周姨……和宋临风的父亲。
文件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照片年轻的父亲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支试管,而试管标签上写着:
“逆转剂-唯一样本”。
所以这才是宋家真正想要的东西。
能解除神经毒性的解药。
当俞瑾回到钢厂三楼时,金属桌上多了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父亲的字条:
“瑾瑾,如果看到这个,说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ZS-2093不是毒药,而是能抑制神经毒素的逆转剂。宋家想销毁所有样本因为他们自己就是毒素的制造者。”
字条背面写着一个坐标:北纬27.35,东经117.98。
那是俞家最偏远的一座废弃矿井。
俞瑾刚走出钢厂,手机震动。
周姨发来一条短信:
“你父母安全了。现在,去矿井找真正的答案。”
紧接着又是一条:
“别相信宋临风,也别相信许芊芊包括他们的‘痛苦’。”
夜色中,俞瑾攥紧那把锈蚀的钥匙,终于明白了周姨的立场
她从来不是宋家的人。
她是父亲安排在宋家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