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林薇薇的微博准时弹出一条直播预告，配文“关于某些人踩着别人上位的真相，今天说清楚”。
她特意选在苏棠新系列预售的关键节点——这个时间点，珠宝圈、时尚博主乃至普通消费者都守在手机前。
苏棠正在工作室整理设计图，手机震动时，助理小周的消息紧跟着弹进来：“姐，林薇薇开直播了，标题是揭露你剽窃！”她指尖在图纸上顿了顿，抬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
七点零五分，和她昨晚推算的“凶时”分毫不差——林薇薇这是掐着她运势最弱的时辰动手。
“把直播切到投影屏。”苏棠声音平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里面卧着团绒球似的玄猫阿宝。
小家伙被挠了挠下巴，眯起琥珀色眼睛发出呼噜声，尾巴尖却悄悄卷起她一缕发丝。
林薇薇的直播间已经涌进三十万人。
她化着浓妆，眼尾的泪痣被刻意放大，手指捏着两张设计图：“大家看，这是苏棠新系列‘星轨’的主戒设计图，这张是我三年前给高定品牌做的概念稿。”投影灯打在她面前的展示板上，两张图的轮廓确实有几分相似，“我知道有人要说时间线，但上个月我助理在苏棠工作室当实习生，亲眼看见她翻拍我的手稿！”
弹幕瞬间炸了。
“抄袭狗滚出时尚圈！”
“苏棠之前玄学人设都是假的吧？”
“心疼被她骗的粉丝，预售款我要退订！”
苏棠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小周在旁边操作设备，不到十分钟，她的直播间也亮了起来。
背景是工作室的白墙，她穿着素色针织衫，怀里抱着蜷成毛团的阿宝：“各位好，我是苏棠。关于林小姐提到的‘剽窃’，我准备了三组证据。”
她点开第一个文档，是标注着“2022年3月15日”的手稿扫描件，线条稚嫩却能看出“星轨”系列的雏形：“这是我大二时的课程作业，当时指导教授可以作证。”第二个文件是设计软件的修改记录，时间戳从去年十二月持续到今年三月，“每个版本的修改都有云端备份，林小姐说的‘上个月翻拍’，我需要问，您的助理是能穿越到半年前吗？”
林薇薇的直播间里，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本买通的水军开始刷屏“假证据”“买通教授”，可苏棠的直播数据涨得比她还快——网友们开始分屏观看，对比两边的时间线。
“姐，弹幕有人带节奏说手稿可以后补。”小周低声提醒。
苏棠低头摸了摸阿宝的耳朵，玄猫忽然竖起尾巴，瞳孔缩成细线。
她指尖在阿宝脊背上轻轻一拍：“该你了。”
下一秒，林薇薇的直播间画面突然花屏。
她对着镜头惊慌挥手：“设备出问题了！大家稍等——”话音未落，屏幕自动切到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是她在私人会所的包厢，举着红酒杯对另一个女人笑：“把苏棠那个傻丫头的手稿拍清楚点，我要让她这辈子翻不了身。”
“这不可能！”林薇薇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妆花了，眼尾的泪痣晕成一团红，“谁？谁黑了我的直播？”
苏棠的直播间里，阿宝舔了舔爪子，尾巴尖还沾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丝——那是它刚才吞噬林薇薇运势时留下的痕迹。
弹幕瞬间涌进百万条：
“卧槽！林薇薇自己承认伪造证据！”
“前面说苏棠抄袭的，脸疼吗？”
“求苏姐把林薇薇的黑料全爆了！”
这时，一个ID叫“大雄”的用户申请连麦。
苏棠点头同意，屏幕里弹出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手里举着手机：“我是林小姐说的‘内部人士’。”他的声音发颤，却咬字清晰，“上个月她让助理联系我，说给十万让我作证见过苏棠翻拍手稿。这是转账记录，这是聊天截图——”手机镜头扫过屏幕，“我今天才知道，她连设计图都是P的。”
林薇薇的直播间彻底崩盘。
有网友截了她刚才惊慌的画面，配文“演技派影后实锤”，转发量五分钟破百万。
苏棠看着弹幕里刷成一片的“对不起”和“苏姐我永远相信你”，轻轻笑了笑，手指抚过阿宝温热的皮毛——这只玄猫能吞噬他人运势，自然也能收集被篡改的因果。
“关直播吧。”她对小周点头，转身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掌心还带着刚泡的玫瑰茶的温度：“害怕吗？”他声音低哑，指腹蹭过她耳后——那里还留着刚才直播时因为紧张冒出的薄汗。
苏棠仰头看他，眼尾微弯：“早就料到她会来这招。阿宝昨天就说，今天她的运势会有缺口。”
另一边，林薇薇的直播室里，摄像头还亮着。
她瘫在椅子上，手机屏幕被摔成蛛网，上面是经纪人的消息：“品牌方要终止合作，律师函已经在路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镜中映出母亲林夫人的身影——不知站了多久，嘴角挂着冰冷的笑。
“妈……”林薇薇声音发颤。
林夫人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指甲盖泛着冷白的光：“傻女儿，今天不过是小挫折。”她指腹摩挲着颈间的翡翠项链，那是苏家当年流落民间时的旧物，“明天的珠宝设计大奖颁奖典礼，我让人给你留了压轴位。”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却照不进林夫人眼底的阴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