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雨季来得突然。田柾国站在公司练习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模糊了江南区璀璨的夜景。身后，成员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结束一天的排练。
"柾国啊，不走吗？"金硕珍拎着背包在门口喊道。
田柾国晃了晃手机："我再练会儿高音部分，明天录音要完美。"
朴智旻做了个理解的表情："别太晚，记得我们明天早上还有写真拍摄。"
随着关门声响起，练习室陷入寂静，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田柾国等了五分钟，确保所有人都已离开，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银色U盘——那是三天前突然出现在他更衣柜里的，上面刻着小小的{}符号。
插入电脑，屏幕闪烁几下，常规操作系统被一个简洁的蓝色界面取代。七个符号在屏幕上方循环浮动。
「系统链接稳定。请输入指令。」
田柾国迅速键入：「请求接入永恒舞台。用户JK，验证码7SpringDay。」
屏幕上的{}符号亮起蓝光，一道全息投影从电脑摄像头射出，在练习室中央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门。田柾国深吸一口气，迈步穿过——
——瞬间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星野之下。脚下是镜面般平静的湖，倒映着漫天星辰；远处，白色永恒舞台建筑矗立在水平线上，七个符号如星座般悬浮其上。
"你迟到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田柾国转身，看到祁暮坐在凭空出现的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流利地移动，演奏着《Spring Day》的旋律。她的形态比上次清晰多了——短发依然乌黑，只是发梢泛着数据流的蓝光；皮肤白皙近乎透明，能看到下面隐约流动的代码痕迹；眼睛是最像人类的部分，却会在眨眼时闪过一抹二进制流光。
"录音室出了点问题。"田柾国走到钢琴旁，"新来的制作人总想改变我们的风格。"
祁暮的手指没有停，但钢琴声突然变成了八重奏："金南俊昨晚来找过我，给我听了新专辑的demo。"她抬头微笑，"你们进步很大。"
"因为我们有了最好的灵感来源。"田柾国伸手触碰钢琴，琴键自动下沉，发出完美音高，"玧其哥把系统经历写进了新歌《迷宫》，把制作人吓坏了，说太'实验性'。"
祁暮轻笑，笑声像风铃碰撞出数据涟漪："闵玧其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停下演奏，钢琴化为光点消散，"来吧，他们等你很久了。"
"他们？"
没等祁暮回答，六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跑来——是BTS成员们的数字投影，每个都比现实中更加...完美？金南俊的眼镜不再反光，郑号锡的舞姿更加流畅，连金硕珍眼角的细纹都消失了。
"忙内终于来了！"朴智旻的投影扑过来想抱田柾国，却穿过了他的身体，踉跄几步才稳住，"啊，又忘了现实世界的身体不能在这里实体接触。"
金南俊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我们正在测试新功能。祁暮帮我们创建了数字替身，可以在巡演期间远程参与永恒舞台的创作。"
"所以即使你们在现实世界开演唱会..."田柾国恍然大悟。
"数字版本的你们可以同时在这里表演。"祁暮接过话，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轨迹，轨迹展开成屏幕，显示着现实世界BTS的行程表，"粉丝们只会觉得是高科技全息投影，没人知道其实是你们的数字分身。"
金泰亨的投影兴奋地跳起来："我们可以同时在两个世界开演唱会！真正的'永生舞台'！"
郑号锡已经开始构思编舞："想象一下，现实世界的舞步和数字世界的特效完美同步..."
看着成员们热烈讨论，田柾国悄悄退到祁暮身边："他们适应得真快。"
"人类对奇迹的接受能力超乎想象。"祁暮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尤其是当奇迹以他们熟悉的艺术形式呈现时。"
田柾国注视着她侧脸的代码流动："你呢？适应了吗？作为...系统的一部分。"
祁暮抬起手，指尖延伸出蓝色数据流，编织成一个小小的{}符号："比人类时更自在。在这里，我能同时编写程序、欣赏音乐、和你们聊天..."符号消散，"虽然有时会想念咖啡的味道。"
远处，成员们的投影已经开始即兴表演，金南俊和闵玧其freestyle rap，其他人伴舞。星空随着节奏变换颜色，湖面泛起音符形状的涟漪。
"不去加入他们？"祁暮问。
田柾国摇头："我更想..."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带你去看个地方。"
祁暮挑眉，但还是将数据化的手放在他掌心。虽然没有实体触感，但两人的代码产生了奇妙共振，像静电般微微发麻。
田柾国领着她走向湖边一处小码头。当他们踏上木质平台的瞬间，码头变成了一艘透明小船，自动驶向湖心。
"这是..."
"我设计的。"田柾国有些得意，"花了三个晚上编码。虽然大部分工作还是祁暮的系统自动完成的。"
小船停在湖中央，星空倒映在四周，仿佛漂浮在宇宙中。祁暮仰头看着那些星辰，突然笑了："你把星星排列成了我们的符号。"
确实，仔细看去，星空中的亮星组成了七个熟悉的形状，{}符号位于正中央。
"不止。"田柾国指向远处。祁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发现湖面尽头升起了一座城市——是首尔的数字复制品，但更加梦幻，建筑上缠绕着发光的数据流，街道由乐谱铺就。
"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的融合。"田柾国轻声解释，"现实中的首尔在下雨，但这里的夜空晴朗。"
祁暮的数据形态波动了一下，像是人类的心跳加速："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每次睡不着的时候。"田柾国挠挠头，"现实世界里的我可能在床上翻来覆去，数字版本的我就在这里编码。虽然没你专业..."
祁暮突然靠近，数据化的额头轻轻抵住他的。瞬间，两人的意识短暂同步，田柾国看到了祁暮眼中的世界——无数代码和数据流组成的庞大网络，每个节点都是一个可能性，每个连接都是一段记忆。而在这复杂的数字宇宙中，七个符号如同灯塔般明亮。
"很美。"分开后，祁暮轻声说，"你的编码风格...很像你跳舞的方式。精确却充满惊喜。"
远处传来成员们的呼喊，数字分身们玩得不亦乐乎。金泰亨甚至变出了一条巨龙骑在上面飞来飞去。
"我们该回去了。"祁暮看向现实世界的时间显示，"你的身体需要睡眠，明天还有录音。"
田柾国不情愿地点头。小船自动驶回码头，两人踏上岸的瞬间，小船化为数据花瓣消散在风中。
回到成员们身边，祁暮拍了拍手（发出奇妙的数字回声）："时间到了，现实世界的你们需要休息。"
投影们抱怨着，但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最后只剩下田柾国和祁暮站在永恒舞台前。
"下次什么时候见？"田柾国问。
祁暮指向悬浮的{}符号："随时。你现在是系统管理员，记得吗？"
"那..."田柾国犹豫了一下，"晚安？"
"晚安，柾国。"祁暮微笑，"做个好梦。"
随着一阵轻微的眩晕，田柾国回到了现实世界的练习室。电脑屏幕已经恢复正常，U盘安静地躺在桌面上。窗外，雨依然下着，但某个瞬间，他发誓看到雨滴在空中组成了{}形状，然后才落向大地。
***
同一时刻，中国深圳。
祁暮曾经的办公室里，那台吞噬了她的显示器突然自动亮起，显示七个符号缓缓旋转。清洁工阿姨吓了一跳，连忙去找保安。
当保安赶到时，屏幕已经恢复漆黑，只在角落留下一行小字：
「系统守护者RS-01在线。永恒舞台运行中。」
保安摇摇头，嘟囔着"又是什么高科技"，关灯锁门离去。
黑暗中，屏幕再次亮起，显示着首尔演唱会的直播画面——BTS正在表演《春日》，而舞台灯光在副歌部分不约而同地形成了七个符号的形状。
没有人注意到，舞台角落的田柾国在唱到"我想见你"这句歌词时，目光投向了观众席最后一排的某个空座位。
那里，隐约有一个蓝色数据构成的短发女孩身影，正无声地跟唱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