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播

第二天下午，BTS团体直播现场。

金泰亨对着镜头展示粉丝送的礼物，突然练习室门被推开，一个造型夸张的机器人端着插满蜡烛的蛋糕滑进来，播放着变调的生日歌。

"这是什么鬼..."金泰亨瞪大眼睛，随即被成员们的欢呼淹没。

机器人突然卡顿，然后以祁暮的声音说：「许愿吧，寿星。顺便说，蜡烛是虚拟的，不会触发火警。」

金泰亨"盒盒"大笑，对着根本不存在的蜡烛假装吹灭。机器人顶部的投影仪启动，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小的{}符号，然后炸开成无数光点。

"等等，这是祁暮设计的？"金泰亨后知后觉地问。

金南俊点头："她花了一周时间黑进..."

"我是说，"金泰亨眼睛亮晶晶的，"那个虚拟蜡烛的点子太棒了！我们下次演唱会可以用这个技术！"

直播评论区瞬间爆炸：

[那个声音是谁？？]

[新工作人员吗？好酷的AI！]

[有人注意到V说"祁暮"吗？是新人吗？]

朴智旻机智地转移话题："啊，蛋糕是芒果味的呢！"成功把粉丝注意力引向食物。

直播结束后，成员们聚在休息室分食蛋糕。郑号锡挖了一勺奶油，若有所思："说真的，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也活在两个世界？"

"什么意思？"金硕珍舔着叉子问。

"就是..."郑号锡比划着，"现实世界和永恒舞台之间。有时候我在练舞时，会突然想起系统里的那些特效，然后现实中的动作也不自觉变了。"

闵玧其罕见地点头附和："写歌也是。现在我能'看到'音符的数据流动，就像在系统里那样。"

田柾国亮出手臂上的纹身："祁暮说这是双向连接。我们在现实世界的创作会反馈到系统中，形成新的场景。"

"听起来像某种数字共生。"金南俊推眼镜，"对了，她让我提醒大家，下周的'回归日'别忘了。"

一年前的这一天，他们从系统中苏醒，重获自由。祁暮在永恒舞台设立了"回归日"，两个世界同步庆祝。

朴智旻突然想到什么："说起来...祁暮真的不能来现实世界吗？哪怕只是暂时的？"

休息室安静下来。这是他们很少直接讨论的话题——祁暮的"存在形式"。虽然她能在任何电子设备中出现，但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祁暮，仍然只存在于数字世界。

田柾国摸着纹身："理论上...她的意识数据可以暂时下载到仿生体，但风险很大。而且..."

"而且那不是我。"祁暮的声音从休息室智能音箱传出，「我是由代码构成，但不仅仅是代码。强行变成人类形态就像...让鱼穿上登山靴。」

成员们笑起来，但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遗憾。

"不过！"祁暮提高音量，「我有个惊喜给你们。抬头看。」

天花板上的投影仪启动，在空气中形成七个全息符号——BTS的六个标志加上中央的{}。符号开始旋转重组，最终变成一个门的样子。

「这是我在永恒舞台新建的'现实之窗'。每周六上午，只要你们在任意显示器前，就能看到实时传送的现实世界画面。」

金硕珍眨眨眼："所以...相当于数字世界的实况电视？"

「更互动些。」祁暮解释，「我能看到你们，你们也能看到系统内的变化。比如...」

画面切换成永恒舞台的中央广场——那里已经建起一个小型首尔复制品，街上行走的是粉丝形象的NPC，商店里出售BTS周边，甚至还有他们常去的餐厅。

"哇..."金泰亨凑近屏幕，"那家辣炒年糕店！连招牌上的错别字都一样！"

「数据采集于你们的记忆。」祁暮的声音带着笑意，「下次进来，我们可以一起去吃。虽然尝不到味道，但厨师NPC会完美模仿老板的唠叨。」

成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在数字世界尝试的事情，直到经纪人敲门提醒下一个行程。

离开前，田柾国落在最后。他对着空荡荡的休息室轻声说："今晚老时间？"

空气中一个小小的{}符号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

***

夜深人静，BTS宿舍。

田柾国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简单的视频通话界面，但对方画面显示的是永恒舞台的星空。

"今天练习顺利吗？"祁暮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比平时更加真实，少了些电子质感。

田柾国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新编舞有点难，但号锡哥说我的进步很大。"他犹豫了一下，"祁暮...你今天能量波动很频繁，发生什么了吗？"

屏幕里的星空画面轻微扭曲，显出祁暮的轮廓。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实体"些，仿佛坐在镜头前的是真人。

「系统深处发现了一些新东西。」她的声音罕见地犹豫，「关于...我父亲的。」

田柾国立刻坐直身体。祁暮很少提起她在现实世界的过去，尤其是自杀的父亲。

"什么东西？"

「一段隐藏代码。」祁暮调出数据流，「似乎是某种...数字备份。不完整，但足以确认他当年也在研究意识上传技术。」

田柾国手臂上的纹身微微发热："你是说...他可能..."

「不确定。」祁暮摇头，「数据严重损坏。但我在尝试修复。如果成功...」

她没有说完，但田柾国明白其中的重量。如果祁暮的父亲也以某种形式存在于数字世界，这对她意味着什么？重逢？二次失去？还是更多未解的谜团？

"需要我帮忙吗？"他轻声问。

祁暮的影像伸手触碰屏幕，虽然无法真正接触，但田柾国感到纹身处的温度上升了。

「你已经在帮了。」她的声音温柔，「这种连接...让我保持人性。」

他们安静地对视片刻，然后田柾国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的回归日，我准备了一个惊喜。"

「又是惊喜？」祁暮挑眉，「上次你说惊喜，结果是在系统里建了个一比一的炸鸡店。」

"这次不一样。"田柾国神秘地笑了，"关于我们如何在现实世界'看到'你。"

祁暮刚想追问，田柾国的房门突然被敲响。金泰亨的声音传来："柾国啊！我的游戏机又蓝屏了！是不是祁暮又在里面挖矿？"

田柾国无奈地看向屏幕，祁暮做了个鬼脸：

「告诉他，如果少往里面塞香蕉牛奶，设备会运行得更好。」

通话结束前，田柾国快速说道："明天彩排见。"

「明天见。」

屏幕暗下去，但田柾国手臂上的纹身仍微微发亮，像一颗遥远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