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的心动

高三晚自习的教室永远笼罩着白炽灯的冷光。江砚辞盯着向淮舟垂落的发梢，铅笔在草稿纸上反复描摹他侧影。近一年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食堂里共享一份糖醋排骨，图书馆闭馆后翻墙去买烤红薯，暴雨天共撑一把伞时，向淮舟潮湿的袖口总会蹭到他手背。

“这道数列题怎么解？”向淮舟突然凑近，呼吸扫过江砚辞耳尖。他慌乱间打翻水杯，透明的水渍在练习册上晕开，像一片破碎的月光。向淮舟掏出手帕擦拭，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手腕，电流般的震颤顺着皮肤炸开。

那天之后，江砚辞发现了许多细微的变化。向淮舟会在体育课偷偷往他书包塞草莓味牛奶，美术课把自己画的星空速写塞进他抽屉，甚至在家长会结束后，在空荡的教室里，将他抵在储物柜前，带着薄荷糖气息的吻轻轻落在嘴角。

“江砚辞，我好像喜欢你。”向淮舟的指尖抚过他发烫的耳垂，窗外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成缠绵的形状。江砚辞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腔。他反手扣住少年的后颈，在对方惊讶的低呼里，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愫，都融在了这个带着橘子汽水味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