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男人缓缓睁开眼，几缕阳光照了进来驱散开他身上的阴霾或许是睡了太久，既觉得刺眼又添了一丝温暖，如同记忆中的女孩一样美好，她是他人生当中第一道曙光。
沈淮之漫不经心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张泛黄的合照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里女孩的脸，沈淮之看着有些出神记忆中的女孩似乎并未过去多久，他在思念。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清风裹挟着雨水飘了进来“嘀嗒，嘀嗒”的掉在了地板上，打断了沈淮之的思绪，眼见雨越来越大便起身去关上了窗户应该是早上佣人开的，沈淮之望着窗外伸手去碰，那怎么也抓不住的光，内心讽刺道：她根本就不属于“你”。他的嘴角滑过一丝弧度，沈淮之看着手里那张只有江稚鱼的毕业照，眼睛停留在她那张脸上，与记忆里无数个片段重叠。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恍惚间，他又听见了那串清脆的笑声。
被风吹动的鲸鱼尾
高二那年的秋天，他永远记得江稚鱼踹开教室后门的模样。马尾辫上的鲸鱼发圈随着动作摇晃，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不知名小说。“沈淮之！”她把皱巴巴的试卷拍在他桌上，几颗糖散落到他手边，“借我抄下物理作业？。”沈淮之：“我如果说不呢？”他眉眼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江稚鱼：“我去～你不要那么小气嘛，请你吃关东煮啦～”她这是又在学唐仁《唐人街探案》说话那股子死腔调，沈怀之笑得很纵容地说道：“说，还有什么需要我的？”江稚鱼的两个眼睛瞬间亮起来“那就请沈学霸，帮我都写了吧！相信你可以的，加油！”最后还对着他做了一个挑眉的表情，而沈淮之则一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后知后觉，她这是给他下了一个好大的套。
深夜的便利店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江稚鱼趴在关东煮的热气里，用筷子在汤汁里比划着："这道数列题，是不是像章鱼的触手在跳舞？"她溅起的汤汁滴在沈淮之的竞赛习题集上，晕开淡淡的痕迹。而他只是默默把错题本往她面前推了推，顺便藏起耳尖的红晕。
少女入梦的后半夜，沈淮之躲在宿舍被窝里，用最工整的字迹写：“听说鲸鱼是最孤独的生物，它们发出的频率无人能懂。但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像自由的鱼。”署名时笔尖悬在半空，最终只画了片歪歪扭扭的梧桐叶。
“剩”夏
毕业照那天，沈淮之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目光追着人群里的江稚鱼。她穿着统一的蓝白色校服头发梳成丸子头，格外灵动像条小鱼。快门按下的瞬间，他终于鼓起勇气轻轻笑了——那些藏在草稿纸里的名字，塞在课桌里的贺卡，还有无数个假装路过的午后，都成了他青春里最温柔的秘密。
后来，沈淮之去了纽大。沈淮之站在纽约大学图书馆的落地窗前，曼哈顿的霓虹将玻璃映成一片光海。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置顶对话框里还躺停留在四年前那个未读红点，像永远凝固在记忆里的朱砂痣。
时光标本
沈淮之回过神，拇指反复摩挲着照片边角，那里留着经年累月被抚摸出的毛边。本以为年少时的悸动不过是惊鸿一瞥，像盛夏骤雨打湿校服衣角，风干后只剩浅浅水痕。可此刻看着照片里江稚鱼目光，他才惊觉那份暗恋早已在时光里生根发芽，长成了盘根错节的树，根系缠绕着往后余生的每一寸光阴。
那些藏在习题册里的漫画草稿，便利店分食的饭团，还有她不经意落在肩头的发梢，原以为是青春里转瞬即逝的片段，却在岁月长河中凝结成永恒。曾经以为放下便会释然，却在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被记忆里的薄荷香牵出绵长思念。
如今满室寂静，照片上的女孩依然鲜活如初。沈淮之终于懂得，有些心动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不是短暂的惊鸿，而是跨越时光的羁绊。这场始于年少的暗恋，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镌刻在生命里的、绵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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