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怪谈7

夜雾起，白鹅啼，十字路口收银币。

借我三年阳气足， 还你七夜影徘徊。

——嘘！

莫数第四阶青苔，阶上黑伞不开，伞下无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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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特殊刑侦大队的会议室。

雾气仿佛渗透了玻璃，让室内光线显得朦胧而稀薄。

白板上写满了线索和名字，像一张纠缠的网。

打印出的论坛帖子、现场照片、符号草图散落桌面。

沈执星坐在电脑前，穿着一件暖橙色的绞花毛衣和奶油白的灯芯绒半身裙，兔耳发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沈执星“然竣哥，BEOMGYU哥，我交叉比对了论坛后台数据和访问记录。”

沈执星“顾溪、金钟仁、虞栖禾、曹恩齐，还有闵玧其，在案发前后的活跃度都有异常峰值。”

边伯贤拿着一份矿物分析报告走进来。

边伯贤“‘魂泣石’粉尘的溯源有进展了，产地很偏，但购买记录查起来需要时间。”

边伯贤“不过，能弄到这种东西的人，绝对是对民俗圈有深度了解的老手。”

崔然竣站在白板前，他手指点着几个名字。

崔然竣“动机。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清晰的动机。”

崔然竣“顾溪，她对怪谈的痴迷近乎偏执。追求极致体验是否会走火入魔？”

金泰亨从一堆医疗报告里抬起头，金丝眼镜反射着屏幕冷光。

金泰亨“从生理学角度，过度沉浸于恐惧叙事可能导致认知扭曲，产生模仿冲动。”

金泰亨“但连环作案需要极强的执行力和冷静，这与通常的狂热状态不符。”

崔秀彬温和地补充，他穿着一件燕麦色的圆领针织衫和浅咖色休闲裤。

崔秀彬“心理学上，这更像是一种对‘掌控力’的渴望。”

崔秀彬“通过操纵传说和生命，来确认自身的存在价值。”

崔秀彬“但顾溪小姐给人的感觉更倾向于‘探索’而非‘操纵’。”

#崔然竣“金钟仁呢？他为接近顾溪，会不会试图制造‘大新闻’来吸引她注意？”

崔杋圭靠在窗边，望着窗外流动的雾霭，耳垂上的银环在朦胧光线下泛着冷色。

崔杋圭“动机太弱。”

崔杋圭“而且他看顾溪的眼神，更像只笨拙的大型犬，不像能策划这种精密仪式的人。”

崔然竣“哦？崔大侦探连人家眼神都分析得这么透彻？”

崔然竣走到他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崔杋圭没回头，语气平淡地回击:

崔杋圭“总比某些只会看报告的人观察细致点。”

崔然竣“那曹恩齐和虞栖禾呢？”

崔然竣“闵西洲的死，他们是否完全无关？”

虞栖禾和曹恩齐刚好被崔秀彬请进来做后续问询。

虞栖禾穿着一件米粉色的针织开衫和珍珠白的蕾丝连衣裙，眼睛还有些肿。

曹恩齐则是深蓝色的连帽运动衫和黑色运动长裤。

虞栖禾“我们真的不知道西洲为什么会……那天我们只是约好讨论活动……”

曹恩齐“栖禾和西洲只是普通网友。”

曹恩齐“我和西洲虽然同系，但研究方向不同，没有什么矛盾。”

曹恩齐揽住她的肩膀，语气沉稳，但手指微微收紧。

崔秀彬递上温水，声音温和:

#崔秀彬“别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崔秀彬“乔临提到你们之前有个私聊组？”

虞栖禾“嗯……但主要是朴教授、叶老师、西洲还有……‘刻刀’在讨论‘雾隐续命’的事。”

虞栖禾“我和恩齐只是偶尔潜水看看……”

曹恩齐“而且那种荒诞的传说，我们并不真的相信。”

崔杋圭忽然转身，目光扫过曹恩齐。

崔杋圭“不相信，但依旧留在群里。”

崔杋圭“是陪着虞小姐，还是……另有关注？”

曹恩齐表情一僵，随即恢复自然。

曹恩齐“只是尊重我女朋友的兴趣而已。”

这时，闵玧其推门进来，他穿着一件炭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件简单的白色T恤，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后的冷峻。

他是来听金泰亨讲述星沅的检查报告的。

闵玧其“金博士，星沅的情况怎么样？”

金泰亨将一份报告递给他。

金泰亨“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能量场仍有微弱波动。”

金泰亨“像是某种联接还未完全切断。”

金泰亨“从生物能量学角度看，她依然被标记着。”

星沅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毛衣和白色的长裙，脸色苍白，看到闵玧其时，脸颊才微微泛起一丝血色。

星沅“闵学长，我没事的。”

闵玧其走过去，稍稍放缓了语气。

闵玧其“好好休息。”

星沅“嗯……”

星沅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白泽宇带着他的录音设备走过来，穿着一件灰色的牛仔衬衫。

白泽宇“我又重新分析了犯人袭击星沅小姐时前后的环境音。”

白泽宇“那段次声波在袭击前出现，但在闵先生介入后突然中断。”

白泽宇“不是逐渐消失，像是被强行切断。”

白泽宇“从声学原理上，这更像是人为操控的设备，而非自然现象或超自然存在的低语。”

#崔然竣“所以，凶手当时很可能就在附近，甚至目睹了闵先生救人？”

顾溪和金钟仁这时也走了进来。

顾溪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皮质短夹克，搭配黑色牛仔裤和长筒靴，显得利落。

金钟仁跟在她身后，穿着棕红色夹克。

顾溪“崔队长，我想到一点。”

顾溪“‘雾隐续命’的早期版本强调‘自愿献祭’的灵魂能量更高。”

顾溪“但后期版本变得暴力了。”

金钟仁“对，我查过，这个转变节点好像和一个匿名的分析帖有关，发帖人后来注销了。”

金钟仁“顾溪同学对这个真的很敏锐。”

金钟仁看向顾溪，眼神发亮。

顾溪微微别开脸。

顾溪“只是偶然注意到。”

乔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连帽卫衣和蓝黑色水洗牛仔裤。

乔临“星沅你好点了吗？”

乔临“哎呀大家都在啊，有没有新线索？”

乔临“那个边湛先生提供的资料有用吗？”

所有人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崔然竣眼神微动。

#崔然竣“乔同学似乎对边先生提供的线索很关心？”

乔临“啊？因为他是舅舅的朋友嘛。”

乔临“而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希望他能帮上忙啊。”

乔临表情真诚，面带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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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暂时陷入僵局，各种可能性交织，像窗外越来越浓的雾。

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崔然竣走到依旧望着窗外的崔杋圭身边。

崔然竣“你怎么看？每个人似乎都有点小秘密，但都无法直接指向凶手。”

崔杋圭“能量残留不会骗人。那种‘饥饿感’和‘冰冷’，是真实存在的恶意。”

崔杋圭“只是被巧妙地隐藏在了现实逻辑之下。”

崔然竣叹了口气，忽然伸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崔杋圭微蹙的眉心。

崔然竣“别皱那么紧。我信你，一直都信。”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暖意。

崔杋圭愣了一下，拍开他的手，耳根却微微发热。

崔杋圭“……老动手动脚的，你的队长威严呢？”

崔然竣“在你面前好像不太需要那种东西。”

崔然竣轻笑，忽然压低声音。

崔然竣“而且，你刚才分析金钟仁看顾溪的眼神时，是不是有点酸？”

崔杋圭“哈？我那是基于观察的客观判断！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崔杋圭猛地扭头瞪他，却撞进崔然竣带着笑意的深邃目光里，话一下子卡住了。

崔然竣“跟我一样什么？”

崔然竣凑近了一点，雪松混合洗衣粉的干净气息淡淡传来。

崔杋圭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地反将一军，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崔杋圭“跟你一样……像个暗恋人小学生，只会用递草莓牛奶这种方式引起人注意？”

崔然竣表情瞬间凝固，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猛地站直身体，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

崔然竣“……胡说什么。回去干活！”

他转身走开的脚步比平时稍快。

崔杋圭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窗外，雾更浓了，仿佛有无声的低语在城市的缝隙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