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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挑眉，眼神上下打量虞苋一番，嘴角挂着古怪笑意。
她身体有魔域气息，如此不加掩饰也敢混进三圣山，怎么不算胆大包天？司马焦原本想杀了她的，拙劣至极的手段竟试图瞒过他。
可笑。
但现在……他突然又不想杀她了。魔域与庚辰仙府向来水火不容，他巴不得两边打起来，最好将庚辰仙府彻底毁灭。
视线不经意落在她的脸庞，这魔域之人倒生得一副好样貌。
黑蛇没有管主人，它悄咪咪嗅着桌上的竹筒，吐了吐信子。它喜欢这味道，清冽甘甜，想喝。
司马焦回去。
将叶子放回她脸上，司马焦沉声道。
黑蛇耷拉脑袋背着主人返回中心塔，心里想着，等主人忙的时候再偷偷跑出来喝。
……
入夜，睡了一下午的两人恢复元气。虞苋和廖停雁吃完晚饭后，无聊得又想睡。
廖停雁没手机没WiFi。
廖停雁修仙世界不过如此。
虞苋活着就好。
她摸摸肚子，无所谓地笑。
廖停雁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人就是容易犯困，譬如现在，她又想睡觉。虞苋实在睡不着，她想出门透透气。
宫殿外有几处地界，种满了黑白相间的花，虞苋一早就注意到了。白日，黑蛇穿过的花丛就是这日月幽昙。
虞苋慢悠悠走着，抬眼瞧见不远处有个女子正摘了一朵日月幽昙。下一秒，她却晕倒在地，很快消失不见。
虞苋我去，这花有毒。
幸好她没摘，好奇害死猫啊。
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虞苋深呼吸一口气。她刚好像看见师祖了，一袭黑衣仿佛融入夜色。她这是目睹杀人现场了？
但愿他没注意到她。
偷偷溜回房间，廖停雁已经睡着，虞苋摸着靠外的床榻躺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好不容易睡熟，半夜三更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脸侧湿漉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她。当她睁开朦胧双眼，瞧见黑蛇放大无数倍的脸时，猛地又合上眼睛。
一定是梦！
可面颊湿润的触感真切无比，她试探性睁开一只眼，终于明白这不是梦。虞苋拼命捂住嘴，抑制想要尖叫的冲动。
难道师祖发现她目睹杀人现场，想要灭口？
虞苋蛇兄！
虞苋别吃我！我……我不好吃的！
黑蛇不语，只一味的嘶嘶作响。见她双手捂着嘴，又吐信子舔她手。
虞苋什么意思？
它好像不是来吃她的。黑蛇绕着饭桌转，由于智商不高，也不会说话，虞苋瞧了半天才明白它的意思。
虞苋你想喝这个？
它点了点头。
虞苋后背沁出一身冷汗，原来不是来吃她的，是来问她要吃的。她轻手轻脚地下榻，将竹筒内的甜水倒入盆中，黑蛇立马低头喝起来。
看它的样子，喝得挺高兴。
虞苋这蛇怎么狗里狗气的？
竟然会摇尾巴。
不管怎么样，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虞苋滚回床榻，就这么听着蛇喝水的声音犯迷糊。
蛇被养成了狗，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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