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革命性的科学突破。”韩君逸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显示屏前，按下一个按钮。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苍白消瘦的男人躺在透明舱体中的画面。
尽管那人形销骨立，颜沫仍一眼认出了真正的温宥熙。他全身连接着数十根管线，胸口微弱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不！”颜沫剧烈挣扎，束缚带深深勒进她的手腕，“你们这些怪物！”
“恰恰相反。”韩君逸微笑，“我们创造了奇迹。从一个人的大脑中提取记忆模式，编码后植入另一个兼容的大脑中。想象一下这项技术的应用前景——顶尖科学家的知识可以传承，战士的经验可以复制...”
“你们在玩弄人的灵魂！”颜沫怒吼。
“灵魂？”女医生冷笑，“那不过是神经突触的特定排列方式。我们只是找到了读取和重写这种排列的方法。”
韩君逸回到座位：“现在，颜医生，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你的研究对完善记忆编码至关重要，特别是关于创伤记忆的那部分。”
“我宁愿死也不会帮你们。”
“别急着决定。”韩君逸又按了一个按钮，屏幕切换到另一个画面——鹿尹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头上戴着布满电极的装置，眼神涣散。“你的另一位患者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宝贵数据。他的大脑对情感刺激的反应非常...有趣。”
颜沫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鹿尹玺也是实验品之一？
“考虑一下吧。”韩君逸站起身，“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得到你研究数据的全部访问密码。否则...”他指向屏幕，“第17号实验体的存活就没什么必要了。”
他们离开后，颜沫终于让眼泪流下来。但在一片绝望中，一个细节突然闪现——韩君逸提到她的手机定位。可她明明把手机留在了咖啡馆附近的垃圾桶里，作为调虎离山之计。
这意味着他们追踪的是另一个信号。颜沫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那把钥匙！温宥熙一定在里面植入了追踪器，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而现在，韩君逸的人很可能正带着这把钥匙前往卫氏科技B区3楼，去打开187号储物柜。温宥熙在视频中最后的警告回荡在她脑海中：「当心镜子」。
那不是警告，而是提示。
束缚带的金属扣深深勒进颜沫的手腕，留下一圈淤青。房间里只剩下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和监视摄像头偶尔转动的细微声响。她数着呼吸次数估算时间——大约两小时过去了。
门锁发出电子音，那位女医生独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注射器。
“别紧张，只是营养剂。”女医生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你需要保持体力...为了接下来的测试。”
针头刺入手臂静脉的瞬间，颜沫注意到女医生白大褂上的名牌：林珮，神经科学部主任。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右手无名指有一圈淡淡的戒痕，眼下有疲惫的青黑色。
“你们不会成功的。”颜沫低声说，“记忆不是数据，人格不是程序。”
林珮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迅速拔出针头。“你比我们想象的更敏锐。”她用棉签按住针眼，声音几乎微不可闻，“187号储物柜的密码是110110...当心镜子。”
颜沫猛地抬头，但林珮已经恢复冷漠表情，转身离开。门重新锁上，监视摄像头转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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