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地下通道的尽头，是未知的命运。

加特拖着受伤的暗卫，在狭窄的甬道中跌跌撞撞地前行。身后的爆炸声仍在回荡，热浪顺着通道席卷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暗卫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鲜血浸透了加特的衣袖，黏腻而冰冷。

“撑住……就快到了……”加特咬紧牙关，低声说道。

暗卫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加特的手指探向他的颈侧——脉搏已经停止。

他沉默片刻，将暗卫轻轻靠在墙边，从他怀中摸出一枚染血的金属徽章——尤利尔家族的暗纹，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坐标。

“白鸦港，第七号仓库。”

——这是尤利尔家主留给他的最后退路。

加特攥紧徽章，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推开后，冷冽的夜风扑面而来。

他站在城市边缘的废弃码头，远处海浪翻涌，雾气弥漫。一艘破旧的货船停泊在不远处，船身上用褪色的油漆涂着“白鸦号”三个字。

有人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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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德希·梅洛迪站在燃烧的实验室废墟前，银制匕首在指尖翻转，映照着跳动的火光。他的义弟单膝下跪，低声汇报：

“兄长，目标逃入地下通道，出口可能通向港口。”

德希轻笑一声，眼神阴冷。

“有趣。”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加特·尤利尔……你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阴影中，更多的黑衣人无声浮现，如同鬼魅。

“封锁港口，截断所有离岸船只。”德希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要他——活着带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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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特登上“白鸦号”，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摇晃的煤油灯投下昏黄的光。船舱深处传来低沉的嗓音：

“你迟到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戴着半张金属面具，露出的那只眼睛锐利如鹰。

“尤利尔家主已经死了。”男人直截了当地说，“梅洛迪家族的血洗比预想中更快。”

加特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平静：“所以，现在我是你们的‘货物’了？”

男人嗤笑一声：“不，你是‘合作者’。”

他丢给加特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是德希·梅洛迪的详细档案，以及……一种连加特都未曾见过的神经毒素配方。

“你的研究对我们很有价值。”男人盯着他，“而我们的资源，能给你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加特沉默片刻，抬头望向远处的海平面

他缓缓勾起嘴角。

“合作愉快。”

海浪拍打着白鸦号的船身

加特站在甲板上，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低头翻看着那份神经毒素配方，指尖在纸页边缘微微发颤——这配方比他见过的任何药剂都要危险，它能彻底摧毁人的自主意识，将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听话的空壳。

"怎么？被吓到了？"面具男人走到他身旁，金属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不。"加特合上文件，声音平静，"我只是在想，你们到底想用这个做什么？"

男人低笑一声："有些战争，不需要子弹。"

加特站在甲板上，看着梅洛迪家族的船只越来越近。德希的身影站在最前方，月光下，他的头发被海风吹乱，嘴角仍挂着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看来我们的客人很热情。”金属面具的男人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手势。

船舱内瞬间涌出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枪械上膛的声音整齐划一。

加特眯起眼睛：“你们早有准备？”

“梅洛迪家族不是唯一的猎人。”男人淡淡道，“‘白鸦’能在黑市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可不是运气。”

德希的船只已经逼近，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眼中闪烁的兴味。

“加特！”德希的声音穿透海风传来，带着戏谑，“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

加特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攥紧了手中的神经毒素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