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擂台认输——玫瑰落地的慢镜头
水晶擂台的聚光灯在头顶炸开时，芙洛的光剑正与我的魔杖相抵，魔力碰撞的火花溅在她发间，将灰蓝色眼眸染成鎏金色。
这是我们第十二次对决，却第一次在决赛相遇。前世此刻，她的光剑会突然变招，剑刃上的暗影咒会缠上我的魔杖，而我会在破解时，看见她藏在玫瑰胸针里的传音咒符文。
此刻她的剑尖停在我咽喉半寸处，光剑的光芒却在逐渐减弱，像团被雨水打湿的火，在她眼底的笑意里轻轻摇晃。
「伊莱克斯。」她忽然开口，声音盖过台下的欢呼声，指尖在光剑剑柄上敲了三下——是我们约定的「停下」暗号。前世这三下代表「计划失败」，此刻她却在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我的未婚夫该赢。」
未婚夫。这个词在掌声里炸开，像颗撒了金粉的烟花。我眼睁睁看着她撤去魔力，光剑化作点点光斑落在我手背，那些光斑竟凝出小太阳的形状——是她特意为我改的咒文。
玫瑰胸针从她衣襟滑落，银质花瓣在擂台上滚了三圈，停在我脚边——前世这里藏着能操控人心的咒文，此刻却只是枚刻着「勇气」的普通银饰，针脚处还留着她不小心蹭到的金粉。
我弯腰捡胸针时，指尖触到她垂落的发丝，湿润的发梢扫过我虎口，像句轻轻的「对不起」。
她低头看我，瞳孔里映着我的倒影，和水晶穹顶的星空，没有前世的野心，只有倒映着我错愕神情的、清澈的灰蓝色——那是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完整的、不带算计的自己。
「为什么？」我捏着胸针起身，针尖在掌心留下浅痕，却不疼，「你明明想赢。」
她伸手替我别正歪斜的领结，指尖在我锁骨处停顿0.5秒——那里光滑如新，却在她触碰时，泛起淡淡的、只有我们能看见的光纹。
「因为比起赢，」她忽然凑近我耳边，雪松香气裹着擂台的热风，「我更想看看，你赢的时候，眼睛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亮。」
小时候。那时我们在花园追蝴蝶，我捉到第一只蓝闪蝶时，她蹲在旁边笑，说「你的眼睛像盛着整片天空」。此刻台下的欢呼声渐歇，她退后半步，朝我伸出手，掌心躺着颗草莓糖——包装纸上印着我们小时候喜欢的卡通图案，和她发间的金粉一起，在聚光灯下闪着光。
裁判宣布胜利的声音响起时，我忽然想起前世决赛后，说「弱者才需要同情」。而现在，她主动牵起我的手，将我的手背按在她温热的掌心，让全场看见我们交叠的、没有咒印的手腕——那里本该有「共生咒」的印记，此刻却只有两道平行的、新生的光纹，像两株并肩生长的藤蔓。
玫瑰胸针被我别在她衣襟上，针尖穿过布料时，她轻轻颤了颤，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下台时她的裙摆勾住擂台边缘，我伸手扶住她腰，掌心触到她腰间的剑鞘——这次，剑柄的「守护」二字正对着我，像个无声的承诺。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忽然在楼梯拐角停下，指尖绕着我的剑穗打转，「比起赢，我更怕你像前世那样，看我的眼神里只有仇恨。」
仇恨。这个词在她指尖的光纹里碎成光斑，落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
我忽然想起前世她毁掉禁书时的眼泪，此刻却在她眼底看见未说出口的「幸好」——幸好重生让我们有机会，在擂台的聚光灯下，让玫瑰不再藏着咒文，而是沾着彼此指尖的温度，轻轻落地。
而她掌心的草莓糖，和我别在她衣襟的玫瑰，终将在时光里，酿成比胜利更甜的、关于「选择」的蜜——原来有些输赢，从来不在擂台之上，而在你愿意为我，放下锋芒的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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