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召回命令——水晶球里的破碎光影
水晶球在掌心发烫时，我看见芙洛正在佩罗的书房里，指尖攥着偷到的印章，羊皮纸上的墨团晕开，像朵正在凋谢的花。
「回来！」我对着水晶球大喊，魔力震碎了球身的保护层，「别管情报了，立刻回来！」她的指尖猛地一颤，印章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影枭的传音咒混着她的心跳：「她听见了！她在擦眼泪！」我看见她转身时，裙摆扫过烛台的弧度，与前世逃离我时一模一样，却在扫过烛火的瞬间，忽然伸手护住火苗——那个曾让我心惊的动作，此刻却成了「她还活着」的证明。
她奔向水晶球的方向，发间还沾着佩罗的雪茄味，却在路过梳妆台时，顺手抓起了桌上的微型魔典——那是她记录情报的本子，也是她藏着我画像的「宝贝」。
影枭的猫头鹰拍到她奔跑的样子，红裙下摆被她攥在手里，露出缠着绷带的脚踝，绷带边缘的小太阳刺绣，在走廊的灯光下闪着光。
「伊莱克斯！」她的声音透过破碎的水晶球传来，带着哭腔，「教皇的兵力在矿洞下层设了咒术陷阱，用大龟甲术催动，他们想引你进去——」话没说完，水晶球因魔力过载炸成碎片，我却在碎片里，看见她指尖凝着的光纹——不是攻击的咒，而是保护的盾，像在告诉我「别怕」。
当她浑身是汗地冲进书房，发间的蝴蝶发夹歪了，口红蹭到嘴角，却在看见我时，先递上藏在袖口的情报卷：「矿洞下层的咒力节点，我标了红色叉号，别靠近——」我猛地拽住她手腕，看见她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绷带是用红裙布料撕的，上面沾着金盏花膏和灰尘。
「先处理伤口。」我压着颤抖的声音，掏出她给我的金盏花膏，却在打开时，看见膏体里混着她的红发——她割发时，头发掉进了药膏罐。她忽然低头笑，耳尖红得比裙角的血还要鲜艳：「我是不是很狼狈？佩罗说我穿红裙好看，其实我知道，我更像个小丑——」
「不准这么说自己。」我忽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见她眼底的泪光，和破碎的水晶球在她瞳孔里的倒影，「在我眼里，你穿红裙、割短发、沾着血和灰尘的样子，都比任何时候好看——因为你活着，就是最好看的样子。」
她忽然愣住，睫毛上的泪珠落在我手背，比前世的血珠更烫。影枭的传音咒适时响起：「殿下，已确认教皇兵力动向，按芙洛小姐标注的节点，可破大龟甲术陷阱。」
我却盯着她掌心的伤口，忽然想起她密信里的「别嫌弃我」，指尖轻轻擦过她唇角的口红：「以后不准再说『洗干净了』这种话——你从来不需要洗，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对吗？」
她忽然哭出来，扑进我怀里，红裙蹭到我雪白的衬衫，却在我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兽：「我怕你觉得我脏，怕你想起前世的我——」话没说完，就被我堵住了嘴。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她的唇上有金盏花膏的甜，和血的咸，还有没擦干净的口红的涩，却在我舌尖触到她的瞬间，忽然放松下来，指尖攥紧我衬衫的后襟，像怕我消失。
「傻瓜。」我吻着她发间的雪茄味，忽然笑了，「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会在情报里夹月桂花、会割发写密信、会为我攥紧情报卷的你。
前世的事，我们都忘了吧，现在只要知道——」我捧着她的脸，让她看见我眼底的光，「你是我的间谍，也是我的芙洛，而我，是你的光明，永远都是。」
她忽然低头，从领口掏出个吊坠——是用我的魔杖碎木屑做的小月亮，和她的蝴蝶吊坠挂在一起。
影枭的传音咒带着笑意：「殿下，芙洛小姐早在半年前，就把您的画像绣在了贴身内衣上。」我盯着她耳尖的通红，忽然想起她在魔镜里的自我对话，想起她密信里的每句唠叨，忽然懂了——
所谓召回命令，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开始让她知道，她再也不需要用「牺牲」换我的信任，再也不需要在黑暗里独自挣扎，因为从她转身奔向我、递上情报卷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彼此的「共生体」——
她的血，我的光，她的情报，我的剑，终将在破晓的晨光里，织成最坚固的、对抗所有阴谋的「契约」。
而此刻她落在我衬衫上的、带着血和金盏花膏的红裙印记，终将在时光里，酿成比任何魔法都要温暖的、属于我们的、「并肩」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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