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穿婚纱

第二十五章：婚纱试穿——头纱下的睫毛颤动

　　缎面婚纱的裙摆扫过试衣间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前世芙洛穿夜行衣时的呼吸声，却多了份柔滑的温度。

　　她站在落地镜前，雪白头纱从头顶倾泻而下，边缘绣着层叠的百合花纹——那是我上周陪她挑的，当时她指尖划过绣样时，睫毛忽然颤了颤：“前世我觉得百合太脆弱，风一吹就散。”

　　此刻她对着镜子调整头冠，发间别着我送的星钻发卡，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小太阳的光斑，落在她后颈新纹的光暗交织咒印上，“但你说百合象征纯洁……那我做你的纯洁王后好不好？”

　　“不是纯洁。”我走上前，指尖替她拂开头纱上的褶皱，触到她后颈细腻的皮肤，“是你愿意为我披上白纱的勇气，比任何纯洁都珍贵。”

　　她忽然抬头，镜中倒影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比前世在魔镜里的狡黠影子柔软太多，“芙洛，你知道吗？比起婚纱，我更喜欢看你穿红裙时的样子——但更喜欢看你穿白纱时，眼里有光的样子。”

　　她忽然笑了，指尖勾住我垂在身侧的手，婚纱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未愈的烫伤疤痕——那是昨夜她替我调试咒力药剂时，被坩埚溅到的。

　　“其实头纱有点重。”她晃了晃头，星钻发卡轻响，“但想到是你给我戴的头冠……”话没说完，我忽然转身替她系紧头冠的缎带，指尖在她后颈停留，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和前世她第一次对我笑时，同样慌乱的节奏。

　　“疼吗？”我指腹蹭过她锁骨下方的共生咒印，那里泛着淡淡的粉，像朵即将绽放的花。

　　她反手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掌心按在她胸口，婚纱下的体温透过缎面传来，“不疼。”她仰头看我，头纱被风扇起，露出精致的下颌线，“比起前世你替我挡刀的疼，这点重量算什么？”

　　风扇起头纱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前世她穿黑色礼服站在婚礼现场，裙摆藏着三把毒刃，此刻却在白纱下，藏着为我绣的、贴在心口的月光石纹章。

　　“伊莱克斯，”她忽然转身，婚纱裙摆扫过我脚踝，“你说我们的婚礼……会有月桂花吗？”

　　“会。”我指尖划过她头纱上的百合，忽然俯身吻了吻她眉心，“月桂花会绕满拱门，就像你去年秋天捡的那些，每片花瓣都沾着你的温度。”

　　她忽然愣住，睫毛上的碎钻跟着颤动，像落了片星光，“其实我偷偷在婚纱内衬缝了月桂花瓣，”她低头掀起裙摆，露出里衬的淡金色刺绣，“这样走路时，就像带着你的月光一起走。”

　　我忽然攥紧她的手，婚纱缎面在掌心发出轻响，“傻瓜。”我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雪松与百合香，“你知道吗？比起月桂花，我更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雪松混着金盏花，还有点淡淡的，属于芙洛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她在我怀里笑出声，指尖悄悄勾住我礼服的纽扣，像小时候勾住我小拇指那样，“那以后每天都让你闻。”她蹭了蹭我胸口，头纱上的百合蹭到我下巴，“只要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阳光，我的月桂花，我的……”她忽然顿住，耳尖红得比婚纱上的玫瑰装饰还要鲜艳，“我的国王。”

　　国王。前世她用这个词时带着嘲讽，此刻却带着撒娇的尾音，像滴落在心尖的蜜。

　　我低头看着她头纱下颤动的睫毛，忽然懂了——所谓婚纱试穿，从来不是服饰的选择，而是两个灵魂在时光里的彼此靠近，让白纱上的百合，不再是脆弱的象征，而是“我愿意为你，让温柔与锋芒共存”的宣言。

　　而她指尖勾住我纽扣的力度，和头纱下漏出的、带着星光的笑，终将在婚礼的晨光里，凝成最璀璨的、属于我们的，“共生”的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