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婚前占卜——塔罗牌里的命运悖论
占卜室的水晶球在桌上流转着微光,芙洛的指尖划过塔罗牌的金边,指甲在“恋人”牌的边缘留下极浅的凹痕——和前世她翻看暗杀计划时的习惯一模一样。
“大祭司说,这是双王国联姻的吉兆。”她忽然翻出“审判”牌,天使的金箔翅膀在灯光下晃了晃,“前世我是那个举剑的恶魔,今生做你的天使如何?”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却在“审判”牌的剑刃图案上停顿,牌角出现与前世相同的褶皱——那时她总在计划失败时,把情报揉成一团。
我握住她捏牌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薄茧,“你从来不是恶魔,也不必做天使。”我将“恋人”牌覆在她掌心,牌面上交缠的男女剪影,恰好与我们交叠的手指重合,“你是芙洛,是那个会在情报里夹月桂花、会为我割发写密信、会穿白纱时问我‘做你的王后好不好’的芙洛——无论前世今生,都是独一无二的你。”
她忽然低头笑了,发梢扫过手背,“可塔罗牌说,审判代表过去的终结与新生。”她指尖划过我掌心的纹路,“前世的芙洛已经死了,死在你手里,死在她亲手毁掉的禁书旁——现在的我,是带着你的光重生的芙洛。”
“不。”我忽然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灰蓝色的眼眸映出我的倒影,“前世的芙洛活在你心里,就像现世的芙洛活在我心里——我们从来不是割裂的两个人,而是在时光裂缝里,握住彼此的、共生的灵魂。”
她忽然颤抖了一下,塔罗牌从掌心滑落,“恋人”与“审判”牌在地上交叠,天使的剑刃恰好抵着恋人的心脏。“你看,”她蹲下身捡牌,婚纱裙摆铺在地上,像朵盛开的百合,“命运总在提醒我,曾经的伤害有多深。”
我跟着蹲下,指尖拂过她眉骨——那里光滑如新,却在我触碰时,泛起只有我们能看见的光纹,“但命运也在提醒我,现在的温暖有多真。”
我握住她捡牌的手,让“恋人”牌的剪影贴上我们相触的掌心,“你看,恋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而审判的剑,指向的是过去的阴影——我们的未来,从来只由此刻的选择决定。”
她忽然将头靠在我肩上,塔罗牌的金边硌着我的手臂,“伊莱克斯,你说我们会赢吗?”她的声音混着水晶球的轻响,“赢过前世的遗憾,赢过现世的阴谋,赢到能真正并肩站在阳光下,不用再怕任何咒印与背叛。”
“会。”我吻了吻她发顶,尝到星钻发卡的金属味与她发间的雪松味,“因为我们已经赢了最重要的东西——彼此的信任。”
我忽然想起她在浴室说的“我相信你”,在飘窗说的“想做让你笑的人”,此刻都化作掌心跳动的光纹,与塔罗牌的图案共振,“你看,恋人牌上的光,正在吃掉审判牌的阴影——就像你给我的光,正在吃掉我心里的暗。”
她忽然抬头,睫毛上的碎钻落在塔罗牌上,“那我们拉钩吧。”她伸出小拇指,婚纱袖口的月桂刺绣蹭到我手腕,“拉钩,不管未来遇到什么,都要先想想对方——想想我穿白纱时的样子,想想你戴银冠时的样子,然后告诉自己,‘不能让这个人难过’。”
我勾住她的小拇指,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好。”这个字混着占卜室的微光,落在交叠的塔罗牌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尤其是你,不许再偷偷扛下所有疼,不许再在密信里写‘别嫌弃我’,不许……”
“知道啦。”她忽然笑出声,指尖戳了戳我掌心,“比起塔罗牌,我更喜欢听你说这些‘不许’——因为这说明,你心里有我,像我心里有你一样。”
占卜室的钟敲过三下,我看着地上交叠的塔罗牌,忽然懂了——所谓命运悖论,从来不是前世今生的对立,而是两个灵魂在牌面光影里的觉醒:
比起占卜未来,更重要的,是此刻相勾的小拇指,是彼此眼底倒映的光,是那句“我心里有你”——
这,才是超越所有预言的、最真实的“共生”命运。